现化,恐怕已经在他身后摇成了螺旋桨。
“你觉得呢?”
他满含期待地问。
宁馥拉长了一两秒,刚要回答,之前那送银元的山匪又冲进了议事厅。
他找不见做主的人,只能大着嗓门,一边嚷嚷,一边从前头往后面走,“大当家的,宁先生,外头来了一伙上供拜山头的——”
“献财献女呢!”
院子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气氛略有尴尬,华轩悄悄地伸出手去,把就在宁馥手边的,盛着刮胡刀和剪子的托盘移开了一点距离。
他发现宁馥发现了。
没有胡子和乱糟糟的头发遮挡,大当家的脸红得非常明显。
跑到后院的山匪也是呆立当场,宁先生还是那个宁先生,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又是谁?!
……在堂堂白马寨议事大厅的后院,宁先生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靠得这样近
且这男子还比大当家年轻、比大当家英俊,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这、这这这……山匪一时脑内乱成一团,无数香艳的想象和令人兴奋的八卦浮上心头,转念又为觉得大当家带了绿帽,自己要不要告发宁先生而苦恼,脸上的神情短短几秒就变幻了好几个颜色。
反而是宁馥最先开口,语气也淡定如常,“走,去前面看看。”
华轩如梦初醒,站起身来跟在宁馥身后,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竟然走出了一种小媳妇似的谨慎小心。
他经过那呆立的山匪,猛地一拍他,对方才一个
激灵反应过来,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来去地转了几圈,眼睛都瞪大了——
“大当家?!”
这居然是大当家的!
华轩“哼”了一声,不满他的莽撞,但又满意他此时的反应,索性两相抵消,没罚这愣头青倒霉蛋。
“跟上吧。”他吩咐道:“山寨里头找两个以前干过修面理发的,看有没有。往后都照着我这个样子修整。”
他知道宁馥的意思。
白马寨现在是个大寨子了。古代打仗还讲究个军容军纪,寨子里人越来越多,都邋邋遢遢奇形怪状的,看起来就不规整。
但他的宁先生那手是算账写字治病救人的,不是谁都配得上她给刮胡子理头发。
*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山寨门口。
上供拜山头很好理解。
从古至今,过得最苦的都是老百姓。最想踏踏实实安安生生过日子的,也是老百姓。就像供奉山神土地庙一样,老百姓们总是或主动或被迫地向一地最强的势力供上贡品。
这年头,当然是谁拳头大谁有理。
原本白马寨还是松涂县附近的祸患,可随着这三个月白马寨的势力壮大,几乎已经成了附近唯一的自由武装。
传说都已经起来了,松涂县里头,归县政|府管,出了县城的城门,那就该归白马寨管了。
城郊的老百姓,特别是白马山附近的村民,越来越坐不住了。
谁知道这白马寨扫荡了剩下的几个小匪寨,一家坐大,以后就要折腾他们这些平
头老百姓了?
更何况,现在白马寨对于山下几个村子来说,也已经是无比可怕的庞然力量了。
与其等着铡刀不知什么时候落下,还不如提前上门讨好一番,交些保护费罢。
几个村的头人一合计,凑了二十块银元,五筐土鸡蛋,五只老母鸡,五只大白鹅。
还有一个漂亮丫头。
这丫头吃百家饭长大,欠着整个村子的恩情。说让她为了整个村子,上山去伺候山贼头领,虽也哭了几天,但最后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