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先生最近还兼理山寨的财政,她嘴上长挂着一个叫什么……“开源节流”的词儿,直接打破了白马寨的日常经营惯例——守着位于要道、地势险峻的白马山,打劫绑票过往的行人富户。
——宁先生直接带着他们打土匪去了。
大水,只有冲了龙王庙,才知道庙里藏着多少好东西!
松涂县周围,大大小小有七八个山匪的据点和寨子,大家各分各的地盘,平时虽有摩擦,但是也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谁想到白马山办了一场喜事,打了一场大仗以后,这就如龙出浅滩,虎跃山林,地盘太小,觉得挤了。
三个月里,白马寨几乎荡平了松涂县附近所有的山贼匪寨。
俘虏上百,收缴的财物木仓支更是把山寨上几个常年半空着的仓库都装满了!
宁馥也兑现了她组建侦查排时给大当家的承诺——一份军饷,十倍的口粮!
华轩回想这梦幻般的三个月,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美人媳妇正站在几张八仙桌拼成的长桌前,悬腕而书。
华轩走过去站到她旁边,去看那纸上的内容。
华轩识字,但不会写。
宁馥毛笔字写得很漂亮。
她初学颜,再学柳,后来在扮演女官的世界里为了勾搭皇帝,也写得一手情意绵绵的簪花小楷。
但她现在的字,反而有一种褪
尽铅华的朴拙。
着墨之处,铁画银钩。
华轩不会看字、赏字,但也觉得这几个字里有一种透纸而出扑面而来的磅礴。
他禁不住赞了一声“好!”
我最怜君中宵舞,
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看试手,补天裂。
外头一阵清风拂过,刚好自议事厅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华轩倾身帮宁馥压住微微浮动的纸张。
这风吹得人浑身舒畅,华轩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这风也吹来一丝淡淡的香味。
他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山寨里谁也不知道大当家的和压寨夫人,到现在还没在同一张床上睡过觉。
他不是不喜欢。
更不是什么纯情少年。
只是宁馥仅仅用了三天的工夫,就让华轩看明白了山寨有多么需要她。
不是作为什么夫人,而是作为军师。
当然,宁馥纠正了他从《水浒》和《三国》里听来的称呼。现在她是白马寨的总参谋。
华轩视她为左膀右臂,言听计从。
有山匪悄悄在背后嚼舌头,说他这是被漂亮的媳妇迷了眼。
但华轩有自己的判断。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山匪,在宁馥到白马山以前,他这个大当家就做的不错。他知道怎么让人服他。
山匪们敬服的人多一个,他也并不介意。
他是有私心的。
因为漂亮媳妇告诉他有一种主义,是让劳苦人都亲如兄弟的,是能教这世道荡涤澄清的,是能让鬼子滚出中华,中国人翻身做主的。
每天夜里,她给他讲那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