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微笑,“最后补充一点,这独活和羌活的区别还有一点,方便分辩——”
“独活麻舌头。”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带的头,轰然地叫起“好”来。
*
什么叫两级反转!
山匪们一哄,又将赌约提起来了。
“老孙,这输赢可怎么论?”
“改日弟兄们找机会给你绑了那药材商来,给你找回场子!不过今天这三个响头,你是不是当下就给人家兑现了?”
“磕不磕?!磕不磕?!”
老孙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过去了。
除非……
除非这宁馥还有几分文人的做派,能不那么得理不让人……
大家都是知书识字的,怎么能和这群山匪一般,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下跪磕头的?
他目光投向宁馥,其中暗含的期待已经快要满溢出来。
现在,就只要宁馥说一句“算了”,他今日的面子,就算还没彻底砸在地上。
宁馥很完美地接受到了孙尚谦的脑电波,然后微微一笑,无视了它。
她淡淡道:“如果孙先生愿意留在急救班从头学起,这赌约可以容后。”
这意思也很明了。
要么,孙尚谦从头开始做宁馥的学徒,什么时候老老实实学出师了,什么时候这个赌约就算作终止;要么,就现在跪下,乖乖把这三个响头磕了。
孙尚谦此人,若说杀人
放火,他是没有胆子的。
但庸医害人,不戳在他最痛之处,他永远不知悔改。
孙尚谦咬了咬牙,“我愿意加入你那个班!”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老孙这就怂了!怂了!”
*
孙尚谦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等他前脚走出院子呢,后头就听许多山匪忙不迭地问,这“战地急救班”怎么报名,有什么要求,要做哪些训练……
那语气,别提多热切了。
他回去在屋中闷坐一宿,气得晚饭也没吃。
——才有人告诉他,那女人竟然是大当家新娶的压寨夫人!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有了大当家的撑腰,才这么嚣张!
打不过,他跑还不行吗?!再留在这里参加那什么急救班,迟早要被宁馥折腾死!
想到此处,孙尚谦立即收拾了包袱,悄悄摸摸地就想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