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给她吹一吹,揉一揉。
但有一次,好巧不巧,她摔倒的时候,落地窗后是爸爸和妈妈两个人。
正抱着妈妈的爸爸一看她摔倒了,就赶紧跑上草坪来看她。
小小的宁舒英抬起头来,第一反应却是满怀期待地去看落地窗后的妈妈。
可是妈妈没有笑。
正相反,妈妈瞪着她,就像孤儿院的嬷嬷瞪着那些弄坏了桌椅、或者偷吃了饭菜的坏孩子。
她幼小的心灵里漫上一层惶惑和恐惧。
慢慢的,再小的孩子,也知道母亲不喜欢她了。
再后来。
对她最好的爸爸去世了。
宁舒英长大了。
她不再濡慕母亲,不再想要讨好所有人。
她在策划着成年以后从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搬走。
她要丢下一切,去做一个自由的人!
原本,宁舒英对名义上的母亲只是冷冰冰的恭敬和客气,但当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别墅里看到了那个没比自己大几岁的男生时,她知道,自己内心的厌恨,正像一把冰冷的火一样,越烧越旺。
她开始质疑——质疑那个女人,根本就只爱她自己,甚至,她根本就连“爱”是什么东西都不懂得!
*
宁舒英的卧室在一楼。
夜已经深了,但这个十五岁的姑娘还没有回家。
叛逆期,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容易戳到少年人敏感的心。更何况是宁舒英这样一个怀有满腔愤懑心事的女孩子。
她不是要博父母的关注,也对家里那个
顶着“母亲”虚衔的人的态度不感兴趣,她只是在浪费无聊的生命,找点刺激的事去做,提醒自己还活着。
一阵机车的轰鸣声从别墅外头传来。
大门没锁,因为知道宁舒英还没回来,家里的阿姨一直等着,给她留着门。
21世纪,虽然已经不时兴喊什么夫人小姐老爷少爷了,但宁舒英也依然是这个家的继承人,光是信托基金,就足够让她在成人以后成为一个十足十的小富婆。
宁舒英摘下头盔,将机车停好。
机车是她最近新开发的爱好,今天夜里,刚和一群普遍比她大五六岁的富二代出去飚了几圈。
姓田的阿姨在门边给她递了个眼色,宁舒英的脚步一顿。
田阿姨的意思很明白——那个男生又来了。
这么晚……
宁舒英觉得胸中一阵烦闷欲呕。
她脚步丝毫不放轻地踏入了房子,抱着头盔,径直去厨房冰箱里取了水拧开瓶盖,便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黑洞洞的客厅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