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送医院来了,塔尔能帮的只有付住院诊治费拿药之类,医院则拿钱办事,负责救助病人,如果病人死了,医院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但没救活。
如果能救活,医院方也会很欣慰,毕竟担着救死扶伤的责任。
“你父亲也在住院,你去照顾他吧。”塔尔扫了眼吕江北。
吕江北干嘛老是要在这陪它?它不需要一个人来提醒它应该怎么做,以及如何对人类父母尽孝心。
吕江北站起来,看了下四周:“这四楼吧,我爸在六楼。”这个住院大楼分层很多层,安置不同病例患者,当然有电梯的。
塔尔看来全不在意,吕江北父亲住院在几层,病情怎么样,它不多问也并不关心。
如果那些病患者认为在医院会感觉变好点,有卸下包袱的放松感,那就住院好了。
“我爸是癌症,不知道还能过多久,做儿女的,能尽下孝心的就是在他们跟前多陪伴,多关心了。”吕江北声音低沉,想到他父亲病情,他心情也不好,同时意有所指让塔尔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机会。
塔尔看着他,双眼明亮,缓缓提示着:“你也应该从一些媒体信息里,随便什么信息里也好吧,也听说过有患癌的患者忽然好转,病症突然消失的病例吧。”
它这算安慰?
吕江北苦笑了下:”有是有,但那都是奇迹,很少,一般治不好。”癌症相当于绝症,治不好。
塔尔又掉开头:“如果认为癌症不会好,就不好吧,他们愿意这么做,为了引取关注。”
“你?”吕江北气的陡地站起来,说的好象谁喜欢得癌症似的,还引人关注?他不禁眉头倒竖,气“哼“了一声。
吕江北确认这是个不通晓情理,性情自私冷淡的女孩,觉得有那么一些寒心,眉头紧拧,忍着脾气,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当这个聒噪者终于离开后,又有一个活动病床推过来,白大褂护士,家属都关切地围着白色被套里的棉被里的患者,一呼啦一起走过去,那是做过仪器检查的病人又被推回病房去了。
安母也走了出来,大概找塔尔的,见它并没离开,在外面坐着,便也走过来,因为安父的事,她也没把更多注意力给女儿了。
但是安母看到塔尔,还是想起女儿肚子里的小生命了,真是又愁又烦,老公住院,女儿却又私怀孕还不肯打胎。
小孩父亲又不确定是那两个漂亮医师中的哪个的,怎么留?
她女儿还没嫁人,肚子现在别人又看不出来,现在又正好在医院守护病人,是打胎的好机会,别人不会怀疑。
“秀秀,妈求你了,你。”安母又动了心思,红着眼睛,忽然抓住塔尔双手,低声求着:“你把这孩子打掉吧。你都还没嫁人,你爸现在又这样。你要愁死我吗?”
塔尔怔了一下:“可是这是两码事啊。”它没嫁人跟安父住院没关系。
“你爸肯定就是被你气的。”安母想起来,肯定地说:“这才病倒,你把这孩子打了,以后结婚你还会有孩的,为什么非要这一个呢?”
随即安母又坚定眼神地说:“你看,你才查出怀孕不久,你爸就病了,肯定是这个孩子克的,如果他生出来,会克死你爸,这个孩子你不能留。”她突然说起两个相克的事神情煞有介事,似乎这事是真的。
塔尔啼笑皆非,这又哪跟哪?怎么这个末出世的孩子就克安父了?两个都还没在物质层见过面。
“秀秀。”安母四下望了下,走廊里仍旧有人来去,但每个人都有心事,眼神都不聚焦,也没人注意她们母女。
安母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忽地离开长椅,一下子跪在了塔尔面前,声泪俱下:“秀秀,妈求你了,你听妈这次好吗?”
塔尔惊的一下子跳起来,急忙去扶她:“您这是干什么?”这一幕很快吸引到了别人目光。
老的居然给小的下跪,这种行为太惊人了,在世人眼中是非常惊世骇俗的,尤其是在这个崇尚孝道,尊长爱幼的国度。
走廊来去的病人家属都纷纷侧目,神情诧然猜测着,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什么身份,又是出于什么不为外人道的隐情,居然出现下跪一幕?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安母执着如此,思想老公病情,女儿又如此倔强,不免涕泪交加,坚决要逼迫得塔尔答应去堕胎。
但是塔尔手上使劲,将安母硬托拉起来,按扶她去长椅上坐下,苦笑着:“让我想想好吗?”
“你要想多久?十个月后吗?”安母几乎又开始愤怒起来,她女儿就是故意拖延,能拖一天是一天,可是孩子越大,打胎越危险。
塔尔低下头思索着,声音无奈:“再给几天吧。”
己经有两个女人凑近来,热心地询问着:“出什么事了?”
安母低头抹泪,眼泪长流,悲伤着不说话,毕竟自家女儿的丑事又说不出口,而且苦闷也没法找人倾诉,除了徒增别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