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秋夕正跟着尺龙泉和乐周周在后山收集能量波动数据。
唐纵看了那的隔间一眼,默不作声地从桌子底下翻出一只箱子。
箱子里放着一包用来防虫的芸香草,草包下头压着一沓资料,看起来这只箱子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最上层的纸卷折痕很深。
他在里面翻了一会:“放心吧,这里有早年我和尺先望的测试数据,要达到理想状态所需要达到的具体能量点我已经测好了,我们只要等到后山的能量波动趋近这个数值就好……到时候我会放……”
后半截话掐住了,唐纵注意到外头有声响传来,应当是秋夕几个回来了。
他面不改色地把那一沓皱巴巴的资料一股脑儿塞给步冲风,然后一脚把箱子踢进桌子底下。
唐纵将芸香草包一把扯开,草散落了一地,他手里攥着布兜儿,艰难地忍受着登时弥散开的一股刺鼻香味。
步冲风揉了揉鼻子,觉得还算能够忍受。
他放下手,循着外头的声音看过去,是尺龙泉带着一沓表推门进来了。
秋夕抱着一只仪表跟在后头,乐周周在秋夕后头,身上背着很大的背包。
屋子里的香味对于唐纵家一向寡淡的空气来确实令人有些不适,尺龙泉几乎是立刻就抬起胳膊蹭了蹭鼻子,乐周周倒是还好,却也皱了皱眉。
秋夕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神色如常地迈步进来,就见步冲风手里拿着一沓卷边的纸跟手里拎着布兜的唐纵对峙,地上是散开的干草。
:“噢。”
步冲风干巴巴地解释道:“香草包散掉了,味道是不是有些冲?”
他瞥了唐纵一眼,却见对方正盯着地上散落的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好在尺龙泉没有起疑,只是顺口问了一句“布包放得太久质量不好了吗”而已。
倒是乐周周多看了步冲风一眼,心底的疑惑却在一脸沉思的唐纵身上截住。
秋夕后知后觉地将仪表盘单手揽在怀里,抬起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鼻子。
她很快就发现这样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徒劳了,但可怜自己本能地还没适应那莫名而突然的感知变化。
稍微有些感伤,为了避开这样的情绪,秋夕主动请缨:“我来打扫吧。”
唐纵蹲身下去,看着秋夕摇了摇头:“我来吧,再装起来就好。”
他果然将地上的芸香草往布兜里心地揽。
秋夕出神地看着唐纵拾掇地上的草。
今晚守护人不来,因为今轮到她去收集能量波动数据,约好的授课时间是每两一次。
是授课,但大多时候,都只是对方带一沓书和图纸来给秋夕,末了由唐纵检验学习成果。
仿佛守护人就只是来送典籍给人翻阅的一样。
当然最后还要带走,可哪怕第二还要再带来,也绝不肯留书独自过夜。
也许是怕那些世代守护的的东西有了闪失吧。
某种意义上来,唐纵能服对方带书出来也算了不起,这位雌雄莫辨的守护人看起来是很负责任的。
秋夕翻书的时候对方一直盯着秋夕的手瞧,好像生怕她把书页折损了。
现在,秋夕每晚读书之前,都要把手反复洗好几遍,确定手上不带任何味道和脏污才敢翻书。
桌子有一角是她专门清理出来的,整理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