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几个故事的各个版本乐周周都有收集,不但如此,她还将相关的新闻、甚至采访来的笔录都附在了故事后面,贴在了这本地志的目录前。
而在故事那几页里面,乐周周将各个版本进行归纳,还在一些疑点附近写下了自己的猜测,并标注了证据的出处。
作为一个恐怖故事,当然需要有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个存在必须是神秘不可知的,足可以对其他任何人造成高度的威胁——一般而言都是最直接的生命威胁。
受害者自然也是要有的,这样才能证明这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并不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看看照片。
乐周周大约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弄到了这样几张照片。
它是官方保存的现场尸体照片。
想想森卡。
就想那个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虚弱森卡,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终于死去,但是身体的变化还在继续。
持续地消瘦下去。
消瘦掉自己的肺腑五脏,消瘦掉自己的骨肉精血。
瘪如蝉翼而艰涩的灰黑色皮肤。
不知受何作用而剧烈收缩到表皮近乎塌陷,但一定富有高度弹性的眼球。
但还在继续着。
直到那颗眼珠被愈压愈小,却偏偏不曾炸裂。
最后只乌溜溜一颗葡子似的,用拧成一线的神经系挂在颤颤巍巍的透明薄皮上。
那怎么能叫做一个人呢?
任谁也不会相信那曾经是一个人,看到它的时候也根本不会想起那是尸体。
若非知晓那是什么,单单看到的时候,没人会觉得那东西可怖。
它不定只是一件做工糟糕的劣质纱衣罢了,上面一不小心挂了几颗苍耳,被勾扯开了好几道口子。
只是隐约有些人类的五官轮廓。
但很浅很浅。
倘若不是有心去看,是很难注意到的。
即使看到,也许只是赞一句花纹不错。
秋夕看到它,就想起在索莱勒姆特监的那张床上,被自己跳下去时“嘭”一声压炸的尸体。
那尸体的皮肤虽然与脏器剥离开来,血肉大多化作脓水了,但好歹仔细分辨还能看出是生物的皮。
这个……“尸体”,没有一点点尸体的模样。
血肉去哪里了?
脏器呢?
要不是乐周周的备注,秋夕完全不会想到那张薄皮上悬挂着的小黑点曾经是一双眼睛。
她根据乐周周的批注,费力地在图上找到了其他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