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爷脸色也是一变,劈手就夺了过来。
他将手帕重新收好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这动作似乎有点太失礼了些,怎么说,别人都是在好心帮他捡拾手帕。
“多谢。”白二爷说了一句,拱了拱手,也不再耽误,撩袍就从路的一边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曹求弟的脸色已经大变,如果说刚才看到这个手帕都还可以解释这手帕就是白二爷的,不一定就是哪个女子的,可是从白二爷后面的动作也能看出来,显然这手帕是白二爷心爱之人赠与,他才会这样珍惜,不允许别人触碰。
“娘子,您没事吧?”伺候她的丫鬟叫绿桃。
曹求弟摇了摇头,回身看了白二爷一眼,白二爷已经走到了园子门口边了,没几步就出了园门,消失不见了。
绿桃将白二爷刚才的动作看在眼里,她虽然也觉得白二爷有些过分了,但是她毕竟不敢编排主子。虽然她现在已经被分配来伺候曹求弟了,但是曹求弟毕竟只是个妾室,而白二爷是白家的嫡子,就算不是嫡长子,白二爷的地位也绝对不是曹求弟能比得上的。
曹求弟对于身边伺候的这些人的心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倒是想要现在将人收服下来,但是一来她没有银钱,而来她现在虽然有白老爷的宠爱,但是她毕竟连姨娘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侍妾,所以她也并不求身边这些人能侍奉他有多衷心,顶多不要在背后卖她就好了。
曹求弟抬腿朝亭中走去,她坐在刚才白二爷坐的位置,石凳上还残留着白二爷的体温。曹求弟闭上眼睛,仔细去感受了一番。
这种来自年轻男人的体温让曹求弟不禁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心里好像有一股血在沸腾一般,她抬眼看向身边伺候的绿桃。
前世伺候她的人也是绿桃。她前世将绿桃的哥哥收入了囊中,绿桃担心事情败露,他们一家人会吃不了兜着走,从那以后就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生怕她掉马,会牵连到他们一家人。毕竟绿桃一家人是家生子,她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主人手里,他们就是主人的私有财产。
虽然前辈子曹求弟的儿子的爹是绿桃的兄长,但是这辈子,曹求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有那样卑微的出身了。她将目光放在了园门口处,即使那里早就没有了人影。
绿桃站在曹求弟身边,虽然感觉曹求弟的目光有些怪异,但是也并不敢多想,打死她她都想不到现在曹求弟心里在想什么。、
曹求弟的心思很快就放到了刚才白二爷身上掉落下来的手帕上。她虽然女红一般,但是眼力界还是有的。她虽然只是晃眼看了一下,但是总觉得刚才这手帕上绣的花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如今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是正午的阳光还是很毒。曹求弟没有在花园坐多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了院子,她都还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样的花纹。知道她看到了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的衣物。
这些衣物夏天已经晒过一回了,现在马上就要入秋,没有什么大太阳了,婢女们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就将曹求弟冬天的衣裳和被褥都翻出来,再次晾晒。
曹求弟在看到竹竿上晾晒的那件披风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原来她并不是眼熟花纹,而是眼熟绣工!她在白二爷身上那块手帕上看到的绣花的绣工和她这件披风的绣工如出一辙。
花样子可以重复绣,但是绣工是一个人特有的东西,不同的人,就算是绣同样的东西,绣出来的花样都不一样。这只要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何况绣她这件披风的人显然有一手迥然于他人的绣工,更有特点。
曹秀秀绣一件衣裳差不多在二十天左右,比原先计划的更短一些了。她现在已经在做第二件衣裳了。
这天店里来了一个客人。李东家亲自接待。
李东家眼力过人,看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记,虽然这人是第二次登门,但是李东家还是认出来,这个女人曾经在店里定做过一次披风。
曹求弟对于城里现在热度极高的孔雀裳也有过耳闻,只是她没有这么多银子来做,白老爷虽然有,但是白老爷不会为了她花这么多银子来做一件衣裳。因为在白老爷那里,只有女人去苦心孤诣地讨好他,他几乎不会买东西来讨好女人。虽然他很喜欢曹求弟,但是他要是真的为曹求弟花这么多银子,显然白夫人虽然不会对白老爷怎么样,但是曹求弟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曹求弟现在手上什么砝码都还没有,她可不敢轻易得罪白夫人。
曹求弟挑了一圈,果然在放手帕的柜子上见到了和白二爷手上那块相似的手帕。
不一样的花纹,却是一样的料子,一样的绣工。
曹求弟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却也不由得失望。如果那手帕是从店里面买的,那么买这块手帕的人可多了去了,这如何能差到送白二爷手帕的人是谁呢。
李东家见她一直在看手帕,以为她对这些手帕有兴趣,便走近笑道:“娘子可是喜欢这些手帕,手帕也不贵,但是好看得紧,买的人不少呢。而且这些手帕上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娘子尽可放心绝对不会和别人的重合。”
曹求弟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她指着其中一条,笑道:“掌柜的确定手帕是独一无二的吗?我怎么在别人身上见到过这块手帕?”
李东家倒也并不担心,她依旧笑吟吟道:“这不可能,我们店里的手帕都是一张一个花样子,绝对没有重复的。”
曹求弟笑道:“可是我真的在白家二爷身上见到过这块手帕呢。”
“白二爷?”李东家先是一怔,随即想起来,前不久白家二爷来店里买过东西,她当时不在店里,是曹秀秀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