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这些玄乎的,”卫二哥开始『揉』自己突突跳疼的太阳『穴』,“你先给我交个底。有多严重?感情淡了?财产纠纷?疑似第三者?出轨?私生子?还是别的什么?”
他越想越惊悚,视线不自觉移向不该看的地方。
“二哥,你从哪里听来这些。”卫寒云失笑。
卫二哥严肃脸:“大学工作比你想象中丰富多彩得多。——少岔开话题,怎么回事,快说清楚,不然妈真给你吓病了怎么办?”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卫寒云将目光转向离他们一段距离的另一栋楼,钟子湮正从那边的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摘树上的玉兰花。
她身形高挑又柔软,轻轻松松就将梢头开得最好的一支白玉兰折了下来,然后又朝卫寒云这边看了一下。
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卫寒云都仿佛能看清她五官纤毫之处。
然后钟子湮朝他招了招手。
在卫寒云觉得自己该回以笑容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早就挂着微笑了。
而卫二哥在旁搓手臂,用一脸正经的人民教师表情吐槽:“我和你二嫂最热恋的时候,也没这么散发恋爱的酸臭味——都这样了,你们能有什么婚姻危机?”
“可能确实不会有,”卫寒云失笑地指了指自己,“但二哥,我在她面前不是无往不胜的,我得先学会接受失败的可能。”
哪怕卫寒云从没输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两个月的豪赌是输面大过赢面的。
当然如果他真的选择原先的方案,以“赶走卫老全部私生子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为理由请钟子湮续约一年,那成功率就近乎百分之百。
卫寒云在更改自己的选择、让自己陷入劣势、将决定交到钟子湮手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输的可能比赢更大。
但他还是那么选了。
钟子湮过去被一群不知来路的人护得那么好,卫寒云想代他们继续守护这份得来不易、历经沧桑的天真。
他一个人就能做到。
“讲什么好听话,”卫二哥不理会卫寒云话里的花里胡哨,“老婆跑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这么喜欢她,怎么舍得跟她分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摊开来,大家像个成年人一样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找个解决问题的方案?”
卫寒云边听边笑。
“卫寒云同志,你严肃一点。”学校党支部书记卫二哥不高兴了,“现在是认真讨论的环节。”
“二哥,你和妈都别『操』没用的心了,”卫寒云摇摇头,“从小到大,我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劝也没用。”
别说“剧情”这个东西解释不清楚,卫寒云也不想把他和钟子湮的协议捅出去。
他想钟子湮继续好好当全家人的团宠,什么也不用担心。
这些懊糟的事情本不该由钟子湮来『操』心,她那些同伴大概也是这么想着、行动着,才惯出来一个能动手绝不烧脑的钟子湮。
卫二哥唇舌无用,选择放弃:“你可以说服我,但你未必说服得了咱妈。”
卫寒云仍然在看钟子湮刚才探身出来的窗口。
“你我都不用去说服妈,”他支着下巴靠在阳台栏杆上边笑边说,“妈大概在那个房间里就直接被搞定了。”
钟子湮就是有这种很神奇的能力,能叫人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征服。
可能有点像领导者和团宠的结合体,能打又能萌。
卫寒云想到这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将几个从前不觉得有关的碎片信息连在了一起。
他拧眉思索了几秒钟,掉头问卫二哥:“二哥平时看网络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