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奴拍手,“沈夫人原是青州人士,我道口音怎的这般耳熟。说实话我先前还以为沈夫人是京都人士呢?”
京都二字一出,苏软的眼皮不禁跟着跳了跳。
沈钧尧虽是一直走在前面和王老爷说着话但也一直关注着苏软这边的情况,他不动声色的摩挲着玉佩。
“王夫人真是说笑了。我到也想迁去京都,那儿是天子脚下想必衣裳料子珠宝首饰都要比梁州时兴不少,可是我家老爷生意都在梁州一时半儿的怕是也过不去。”苏软一脸镇定的与王若奴有说有笑的前行,可是藏在袖子中捏着帕子的手却是不受控制的微动。
走在前面的沈钧尧听到苏软的回答,眼中含着赞许的神色。
王若奴瞧着苏软脸上并未有什么异样,笑着打量了一眼苏软头上的首饰说道:“梁州也算是个富庶之地,衣裳首饰华冠胜服想必也不比京都差多少。不像鄞州地方偏僻,这儿才是真真的没有什么时兴的东西。沈夫人你是有所不知,去年儿,鄞州兴起一阵子盘锦织裙,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买了一件,结果呢我随老爷一齐去京都的时候这才知道京都那些夫人们早就不穿盘锦织裙了,我偏生还当成了什么稀罕宝贝。”
苏软听着王若奴讲这趣事也不禁跟着轻笑,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却也很聊的来,几人很快就到了正厅里用膳。
酒席过半,人微醺。沈钧尧和王老爷便开始讨论起来关于贩卖孩童的事情了。苏软不愿意听这些事情,便坐在席位上百无聊赖的缠绕着手中的帕子。
席间,令苏软觉得奇怪的是王若奴和王老爷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么的亲昵,反而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生疏感。
苏软百思不得其解,她摇摇头暗笑自己怕是多思了,多不定王老爷和王若奴夫妻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说不定。
“夫人。”这时,冬儿焦急走到正厅的门口往苏软这边看过去,春儿知道冬儿怕是有要事要禀告,她不着痕迹的往正厅门口走去。
不多一会儿,春儿便回来了,脸上并未露出半分焦急的神色但是步履匆匆。她走到苏软的身边俯身贴耳说道。
苏软听完春儿的话眼睛睁大,“此事当真?”
“我的夫人,千真万确。”春儿十分确定的给苏软说道。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苏软不敢耽搁不动声色的对沈钧尧传道:“大人,丁小姐找过来了?”
沈钧尧眉头皱成“川”字,显然是十分不高兴。
别说沈钧尧不高兴了,苏软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先前她吩咐车夫带着丁小姐去别的街上闲逛,自己和春儿先到了这园林请示沈钧尧。
结果,大人说从没有派人传话让丁莲过来赴宴。苏软当时还庆幸自己留了一手,若非如此怕是会坏了沈钧尧的计划了。得到沈钧尧的确认后,苏软便吩咐冬儿去告诉车夫将丁莲送至丁府,为了防止丁莲在出什么幺蛾子,她还专门让冬儿盯着丁府。
结果,千防万防还是让丁莲又过来了。
苏软心中惊奇,也不知道这丁莲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仅仅知道沈钧尧在今日会宴请人贩子头目,竟然还知道在哪里宴请的并且还找上门来了。
不过,眼下并不是计较丁莲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而是一定要阻止丁莲进来。
毕竟,
王老爷和王若奴夫妻二人常年盘踞在鄞州,想必对鄞州官员十分了解。而丁莲父亲先前又常年在鄞州任职,想必王老爷和王若奴多少也应当认识丁莲。
沈钧尧此次宴请王老爷正是为了深入人贩子老巢内部,争取全部歼灭。若是让王老板和王若奴得知鄞州官员之女唤沈钧尧为表哥,那么到时候
苏软不敢再往下想。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王老板十分关注沈钧尧这边,他“十分关心”的问道。
“哈。”沈钧尧面不改色对王老板说道:“内人不胜酒力,有些微醺了。”说着,沈钧尧转头看向了苏软:“若是有些难受便让春儿随着你一起去外面吹吹风,清清神。”
不消沈钧尧多说,苏软心领神会,她纤细玉手扶着额,她歉意道:“这酒还真是有些醉人,妾身便先行离开吹吹风,散散酒力。”
“也好。”王若奴瞧着苏软这副模样,笑着吩咐身边的奴婢:“沈夫人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园林,怕是不认得路。我让我的贴身婢女引着你一同前去,免得你迷了路,可好?”
王若奴笑意盈盈,十分的体贴周到。
苏软起身的动作一滞,王若奴嘴上说的到是好听,说是为了防止苏软迷路,只是不知道这奴婢究竟是引路呢还是监视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该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