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站着的赫然是丁府嫡女丁莲,苏软柳叶细眉轻轻颦蹙,她记得大人曾经说过不许沈府和丁家走动。之所以不走动的原因,苏软也能猜出来一二。
一则大人确实恼了丁家所作所为;其二嘛,丁家虽在京都中并不是什么大官,但在鄞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沈府经常与丁府走动难免会惊扰了人贩子。
只是,苏软环视了一圈现在院子里的下人们,他们竟然将丁莲放了进来。
“夫人,奴婢们尽力拦丁小姐了。可是丁小姐说若不让她进来便以死相逼。”一个看院子的老婆子走上前来,十分无奈的说道:“奴婢们没了法子,只好让丁小姐进来了。”
苏软轻轻点头,对那老婆子说道:“无妨,你先下去吧。
“是。”老婆子躬身应道。
苏软缓缓走下台阶,向丁莲福身:“丁小姐今日过府是过来找大人的吗?大人现下似是不在府里,不如”
“苏姨娘,我是来找你的。”丁莲打断了苏软的话,她轻咬下唇,复杂看向苏软。
“我??”苏软瞠目结舌,指着自己不相信的确认道。丁莲每次到沈府都是为了找大人,如今却突然冷不丁的要过来找苏软。
丁莲点头确定。
其实,丁莲一开始并不知道母亲竟然会和苏姨娘说那些话,直到沈家表哥将线人扔回他们丁府时,丁莲才知道母亲干的事情惹了沈家的厌烦。
就连父亲这几日也是百愁莫展,他们丁家以后还得靠沈家来扶持。如今,母亲得罪了沈家,想必沈家也不会再扶持丁家了。父亲被母亲气的大骂并且将母亲管家的钥匙给了府中的姨娘
母亲一生好强,哪里能忍受的了这样落脸面的事情,没多久就病了。
丁莲不愿意看着母亲整日憔悴,所以决定替母亲向沈家表哥道歉,可谁知道沈家表哥竟然说,母亲这番刻薄的话不是对他说的,所以赔礼道歉找他也没有用。
丁莲是个聪明的,自然明白过来沈家表哥的意思,那就是要想道歉就要向苏软道歉。
“不知道丁小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苏软笑着招手示意婢女们倒茶。
“那日,我母亲失言,与你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还望苏姨娘不要放在心上。”丁莲有些别扭,她虽不是侯门贵女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世家的嫡女,如今却要向一舞女出身的姨娘道歉。
更要紧的是,若将来自己嫁给了沈家表哥那自己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而苏软就是一个奴婢。天下哪里有主子向婢女道歉的说法,简直是荒唐。丁莲却想却气。
苏软听到丁莲的话,笑意变淡。丁夫人那些话哪里是失言分明就是口出恶言:“丁小姐不说,妾身都有些记不起来了。不说这个了,丁小姐快尝尝这茶。”
苏软只单说险些忘记了这件事情,却没有说自己会不会原谅了丁夫人。丁莲也不是个傻的自然能听出来苏软话中的意思。
丁莲猛然从椅子上起身,她一个官宦嫡女拉下脸面给苏软道歉,结果这个苏软如此的不识好歹,竟然还这般的转开话题,真真是不知好歹。
丁莲眼睛顿时红了眼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没有告辞便跑出了屋子。
春儿瞧着丁莲跑出去的背景,不禁担忧的开口问苏软,“夫人,丁莲她您这样做传到大人耳里会不会不太好?”
苏软垂眸看着茶盏中飘浮着的细长茶叶,睫毛轻轻眨动,轻声:“没什么不好的。”泥人尚且还有三分性子,更何况苏软她本来也不算是个软懦性子,总不能别人羞辱一番后稍微给个脸面她就巴巴的原谅了,她没有那么大方。
“小姐,您别生气。这个苏姨娘真是不识好歹。奴婢瞧着就是她蛊惑了沈表少爷。奴婢瞧着表少爷早晚会有一天会厌弃了这位苏姨娘。”扶着丁莲出门的丫鬟愤然说道。
丁莲扶着丫鬟的手往府门外走去,“这位苏姨娘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竟是哄的榛儿和表哥团团转。”丁莲很赞同丫鬟说的最后一句话,丁莲补充道:“表哥是不会喜欢这般铺张奢侈的女子。这位苏姨娘不仅仅心思歹毒更是没有一点儿慈心。她身上穿的一件衣衫便是一普通庄户人家二十年的嚼用。”
“可不是呢,奴婢瞧着真真是奢侈糜费。”
与此同时,鄞州一宅院,
“什么?”
秦瑜听完眼前人说的话忍不住拍案而起,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传话人:“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