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的命好苦啊!”也许是想念玩伴了,小团子悲从中来,终于哭出了眼泪,“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莫要哭了。”崔恒眼睛眯了眯,“这些话是不是窦玉成那家伙教你的?”?崔硕眨巴眨巴了眼睛,眼泪顺着白皙的小脸滑下,看起来可怜极了,“团子没有见过窦叔叔……”
“是吗?”崔恒冷笑,她昨儿个才瞧见窦玉成将小团子带走,说是要借他来挡挡桃花来着。
新任万年县县令是外放回京
的,他的女儿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看上了老大不小的窦玉成,成天追着他四处跑。
窦玉成年过二十四不曾成婚,愁坏了他的耶娘,见有小娘子看上了自家儿子,恨不得明日就娶回家,泄露自家儿子行踪的事,干的比谁都熟练。
窦小郎君想了无数个法子,先后将桑蓁、崔恒等人拉过来当挡箭牌都失败了,如今又将主意打在了团子的身上。
对于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崔恒嗤之以鼻,这窦小郎君怎么不想想根本原因呢?人家连你耶娘都搞定了,你就是做再多挣扎都没用。
小团子的干嚎虽然不带半分情感,但实在刺耳的紧,崔恒无奈,只好带他去长安城里溜达溜达。
朱雀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坊间的百姓都在谈论突厥即将到来的使臣,崔恒这才想起,今日是突厥使臣进京的日子。
突厥派人出使大兴,朝廷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招待他们,谁都知道这一次谈判会使两国的关系走上一个新台阶。
三年前,随着第一个都护府的设立,突厥与大兴正式走向了和平时期,双方休战至今,又在双方的不懈努力下,突厥于元正前派使臣前往大兴,商谈签订盟约之事。
为了迎接突厥使臣,也为了叫突厥人看看大兴的风貌,长安城的百姓自发地拾掇起来,将屋里屋外装扮一新,誓不会叫突厥人看轻了去。
“小团子,姑姑带你
去看胡人好不好?”崔恒突然来了兴致,正好朱雀大街上有一间茶肆包厢,是常年叫崔叙包下的。
“好啊好啊,看胡旋舞。”小团子高兴地拍手。
崔恒黑了脸,连胡旋舞都知道,这必然又是窦玉成那个纨绔浪子教的,她当即决定回家便和阿兄阿嫂告上一状。
胡旋舞肯定没得看,但看看突厥的仪仗还是可以的。
如同当年安和公主进城一样,大兴给足了突厥排面,鸿胪寺的一众官员带着人早早地迎接到使臣,崔恒抱着团子只在茶肆楼上坐了半天,便见到突厥使臣从朱雀大街上穿过。
崔恒眼尖地在接引的人群中看见了周良才和几个大理寺的侍卫,感情大理寺的人是被抓去撑场子了?
和记忆中不同的是,这才来大兴的突厥使团不似印象中的那般威猛健壮,其中以文官居多,尤其是那骑在马背上走在前方的年轻男子,温和儒雅,颇有几分大兴文人的气质。
“哎呀,这便是西突厥最年轻的阿史那叶护?果然气质不凡。”
“可不是,听说他年纪轻轻便建了赫赫战功,帮着突厥可汗平定了无数部落内乱,可汗破例赐他王族姓氏,亲封他为叶护,这可是突厥王族才有的荣耀。”
“我还听说,这才咱们与突厥和谈,就是他一手推动的。”
楼下百姓叽叽喳喳交谈中,崔恒听了若有所思。
早就听薛如英阿姐说过,突厥出了一个大人物,此人出身
成谜,智勇双全,仅仅数年便从一介小民做到了突厥的叶护,乃是真正的人中龙凤,难道便是此人?
“咦?竟然是他?”一道清亮的身影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