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京都城的城门护卫都可以不卖钦差大人的面子,一上来便亮了兵刃:
“钦差大人,你这样让小人等很难做啊!”
曲蕤飏视线仓促地在城墙上掠过,不难看出这些人如今是唯谁马首是瞻,他们阻拦钦差入京的理由也如斯荒谬,他们说:
“钦差大人,如今是战时,任何人无谡王指令,不得贸然入京。”
钦差大为不解,气血一时上涌,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边咳边道:
“战时?”
城门护卫便解释道:
“黎王反了,钦差大人您难道不是因此受的伤吗?”
曲蕤飏一时语塞:
原来黎王未归,谋反的罪名已经定论。
此时距离京郊密林里一场兵刃相交也不过半个时辰,便是黎王苏怀岷真的谋反了,这消息传回京都城,上下布防,也需个把时辰,可眼下观城门口的这个架势,俨然已经做好了全副准备应对黎王的“谋反”。
钦差在这样的阵仗下,显得更像个傀儡。
辛辛苦苦跑这一趟,担惊受怕走这一路,可原来不过是走个形势。
当今都在那些人的掌控中了,又怎么会把钦差大人放在眼里呢?
说实话,钦差曲蕤飏没有把握能穿过这道城门,却不得不为此努力。
钦差身边一个护卫迎上来,往那城门头子的怀里塞了沉甸甸一个口袋,陪着笑说:
“大人,黎王谋反,我们大人也是险险地捡回一条命。那头密林里正战得激烈呢,我们大人是因
为受了重伤才提早撤离的,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早些放我们大人去医治。”
城门头子掂量着怀中的银两,随手将其扔在地上:
“钦差大人,你这样让小人等很难做啊!”
与往后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相比,这点小恩小惠已经不足以收买人心了。
城门护卫据此集结,上来便要清查钦差大人的随行人马和物件,才靠近那担架,便被曲蕤飏喷了一头一脸的血渍:
“看来我曲蕤飏今日要死在这里了,可惜了。。。。。。”
一个“死”字,让城门护卫们微微有些却步:
京都城里,他曲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尤其是那位,可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物。若是那位知道曲蕤飏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刁难延误了救治的时机,那么他们的结局恐怕会比今时今地的曲蕤飏更惨。
一番苦戏看下来,曲萝衣有些明白父亲让自己回到马车上的用意了。
此刻日已偏西,灌入城门口的长风吹起马车上四散的窗帘,端坐马车上曲小姐的容颜在其掩盖下并不鲜明,加之她脸上有深浅不一的脏污,外人实则很难判断这是哪一位曲家小姐。
城门护卫的眼睛在曲二小姐身上上下打量,终是有些顾虑地问出了那句:
“她是谁?”
钦差护卫便附耳过去:
“这是家眷。”
家眷?城门护卫的心徒然一抖。
就在不久前,东宫太子翻遍京都城找寻那个人的下落,他们人人手中都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