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见她不说话大概猜到她的心思了。
“于小艺让你明早上早点过去,我明天有事,就不过去了。替我说一声吧。”
岑鲸鲸大概一时没听懂,就没说话。
岑美黎问:“小艺生了?”
岑鲸鲸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剪枝插花,阿姨将菜热了端上来说:“就你一个人没吃。”
岑鲸鲸其实对晚饭很无所谓,答:“明天小孩满月。”
岑美黎怔怔的,愣了一会儿,哦了声。
岑鲸鲸也不管她想什么,岑美黎见她低头吃饭认真,李成蹊已经上楼去了,她看了眼楼梯,斟酌问:“你们两,没什么事吧?”
岑鲸鲸听的失笑,问:“比如呢?”
岑美黎和她说好话:“我知道基金会的事我欠考虑,不管处理结果,还是其他的,我都承认我是第一责任人。现在基金会的事也处理了。我以后也不会去忙那些生意的事了。我当初找李成蹊是真的救急的,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但是……”
岑鲸鲸听的笑起来问:“什么叫我看不上他?”
岑美黎坐在她对面,私语:“你结婚结的突然,我多少也能猜到。他虽然是敦金的少董但是闲人一个,懂的吃喝玩乐比正经事多。你一门心思的努力,看不上他也正常。”
岑鲸鲸问:“你的意思,他在你们心里一直都是这个形象?”
岑美黎也不好大张旗鼓说自己女婿不是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毕竟他没有个什么正经差事。
岑鲸鲸想了几秒说:“说不准未来几十年,他一直都会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岑美黎听的惊讶,低声问:“敦金竞争这么大?他就连一点资本都没有了吗?”
岑鲸鲸不以为然说:“我有就行了,他有没有钱不重要。”
岑美黎不认同说:“你是个女人,再能干总要有个男人给你……”
岑鲸鲸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问:“妈妈,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聪明?或者只是有点小聪明?”
岑美黎说不出来。
她的很多想法并不客观。
岑鲸鲸也不在意她的意思,说:“我今年三十岁,华克的副董事长,未来很可能会继承华克,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把生活、婚姻,这些琐碎放在工作之前,在工作上我并没有输给那些男人,我并不觉得需要谁来帮我顶天立地。你觉得呢?”
岑美黎想了很久,默默的把花插进花瓶里,她是想法有失偏颇,但是人并不傻。
岑鲸鲸又说:”所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财富地位,我觉得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需要什么人来和我过生活。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在你和我爸眼里,我大概就是你们失败婚姻的见证,可惜我是个独立的人。”
岑美黎最后轻声说:“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岑鲸鲸:“因为我不能说,他就是再混蛋,也是我爸。我可以和他吵,可以指责他,但是不能背着他,在别人面前骂他。他是个混蛋,也是我爸,哪有分得那么清楚的事,哪有那么事事顺心的事。有些机缘能占三分,已经是受到厚爱了。”
岑美黎有她意难平的地方,并不反对岑鲸鲸。
母女两,第一次聊到聊不下去了。
晚上岑美黎也没有回去,她嘴上不说,其实还是担心,怕岑鲸鲸离婚。
岑鲸鲸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是就当作不知道,岑美黎和阿姨一起看电视,于小艺发视频给她问:“你明早上和李成蹊早点过来。”
岑鲸鲸看了眼电视,说:“李成蹊说明天有事,他不过去了。”
于小艺催她:“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指使他他不高兴了?你们家老李呢?人呢?我和他说。”
岑鲸鲸拒绝不了上楼见他房间门开着,李成蹊在看图纸,图纸摊开在书桌上,他拿着平板,边对照边用笔做标记,于小艺看见画面里的李成蹊,他刚洗漱完,换了身休闲服,头发还是湿的,看着特别显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