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他的生命缺少了些肆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去,便对于生命格外的敬畏。
陆其宗说的这些,让齐王心中除了沉重之外,更多的是失望。
他一直认为作为兄长,他还算是比较了解宣王的,可今日陆其宗说的这些,他却完全没办法将这些内容和宣王牵扯到一起去。
“你希望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陆其宗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齐王鞠了个躬,“殿下仁慈,纵使臣什么都不说,您心里现如今想的,应当和臣所想并无不同。”
齐王叹气,“可他未必会听我的。”
“若真是这样,那殿下尽力了,臣也尽力了,自然无话可说。”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齐王的身子不能久坐,老管家已经在不远处面露担忧的往这边张望了,陆其宗自然不便多留,连忙起身便要告辞。
齐王也并未佯装客气的挽留,让下人送他到门口,待人走远了之后,他才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恼怒,猛地将桌上的杯盏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得老管家哎吆一声。
“王爷哎,可不能动气啊,东西摔了是小事,您要是不小心踩到了可是大事。”
他急匆匆地过来将碎在地上的杯盏碎片打扫了,再抬起头时便看见鲜红的血丝顺着齐王的唇角往下流淌。
老管家手忙脚乱,急匆匆地就要唤人去传郎中,被齐王摆手制止,“不必,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
是无用的。”
“可不能这样说,”管家表情慎重,“宣王殿下已经让人去找神医了,听说这神医的本领可不小,连瘟疫都能治,王爷不过是身子骨弱了些,等这身体将您的身子骨调理一番就没什么事情了。”
齐王轻笑,看向老管家,“我问你,这段时间景程做的事情你可都知道?”
“……老奴,知道。”
“你既知道,为何不告诉本王?”齐王对待下人向来宽厚,尤其是这位老管家是当年两人的母妃留下来的人,兄弟两个出宫立府时便将他待了出来,齐王甚少将他当作仆人,更多的时候像是对待长辈一样恭敬。
在他面前自称本王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会这样自称,便证明他是真的动怒了。
“眼下我黎国正是被一众豺狼虎豹觊觎之时,要紧的事情应当是思考如何能够抵御外敌入侵,不让百姓们流离失所再承受战争的苦楚,而不是为了那个位置勾心斗角不惜残害手足的性命。”
“你在齐王府里也有些年头了,我知道定然是景程提前知会过你不让你与我说这些,但你在我齐王府里,便要知道谁才是主子。”
老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老奴知道,宣王殿下并未叮嘱过老奴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您,只是老奴自己心胸狭窄,觉得这些东西本身就应该是你们兄弟二人的才是。”
“老奴不是个什么好人,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