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北国国主这边对她的态度上来看,似乎还是不错的,但感情和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琢磨的。
现如今她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作妖不捣乱,刚巧本就应该和北国联姻的朗封拓又对她有些意思,简直是个合适到不能再合适的工具人。
既能代替不愿意和亲的离渺嫁去晋国,又能让北国国主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对她不薄,是她与朗封拓两情相悦,而他只是成全了有情人罢了。
可问题是如果沈溪告知了北国国主,自己对朗封拓没有一点意思,只是被他胁迫着从黎国带到晋国去的,这位北国国主就会放弃让她嫁去晋国的想法吗?
一个是在身边长大的,古灵精怪的心爱女儿,另一个是当年不听话的妹妹留下的,从未见过面,身上还流着害死了他妹妹的男人血脉的孩子,他当真会选择沈溪?
以至于这段时间不管北国国主以及离渺对她如何,沈溪的心里始终不曾放松警惕。
在她看来,这些人就和当初安阳侯府里那些期待着她替戚寻月嫁去六皇子府的人一个样。
戚文烁那样自诩正直的人都会为了血脉亲情认输,为了戚寻月的幸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那些人的行为,这些人的心又如何是那么容易能猜出来的呢。
沈溪并未表现出反抗的迹象,她总觉得如果自己表现出自己并不愿意嫁给朗封拓,还有想要逃离的想法的
话,或许北国国主会如同当时的朗封拓一样直接将她软禁起来。
倒不如将计就计的服软,北国到晋国的路途不近,朗封拓更是完全不能在这里久待的,晋国那边势必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等他走了,沈溪再想办法逃也不迟。
她眯了一会儿,外头宫人低语的声音传来,以及朗封拓那熟悉的声音。
眉心不自觉皱了皱,沈溪面上难以遮掩的不耐,但她依旧压了下去,闭着眼睛休息。
宫人说了沈溪要休息,朗封拓却还是进来了,没有国主的命令,再加上这位是晋国的景王殿下,据说和里面的思青殿下是要联姻的,宫人们自然不敢多坚定的阻拦。
朗封拓在沈溪旁边站了会儿,目光落在她那张因为生病而瘦了一大圈的脸颊上,缓缓描绘。
沈溪的脸颊两侧曾经是有些肉的,脸型流畅自然,而现在除了憔悴之外,好似一架没什么生气的骨骼。
心头像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下,朗封拓眼睫颤了颤,“听下人说你没有用膳?”
沈溪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并未言语。
“我知道你心中不高兴,可绝食这种只能自损的手段,你不觉得幼稚吗?”
萧千聿看见她攥着毯子的手似乎紧了紧,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颈部,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我现在是连要不要吃饭,以及吃什么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他哑然,半晌叹气,“你明知道我
不是这个意思,你身体还未好全,不吃东西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