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渺一直在沈溪这里待到天色将黑才被乌时带回去,两人一走,朗封拓便来了沈溪的院子。
他先将照顾沈溪的丫鬟喊到外面,询问了离渺下午和沈溪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丫鬟将两人之间做的事情,甚至于说的每一句话都学了一遍,并没什么不对的。
听上去好像离渺当真很喜欢沈溪。
朗封拓摆摆手让丫鬟退下,站在院外思索了一瞬,离渺说沈溪像她曾经见过的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会是谁?
院子里突然传来碗碟打碎的声音,朗封拓猛的回神,朝着院子里走去。
一进去便见沈溪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下人正在收拾茶杯的碎片。
朗封拓走过去,“没扎到手吧?”
沈溪看他一眼,“你要成亲的这位姑娘,人挺好的。”
脚步顿了顿,朗封拓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沈溪这话到底是什么含义,听上去似乎多多少少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他坐下来,拎起桌子上今日沈溪剩下的那半壶酒闻了闻,倒了一杯抿了口,“我与她只是两国之间的联姻,今日你应当也能看的出来,她也与我一般,并无感情。”
“你们之间有没有感情,与我何干?”
沈溪一头黑发披散在肩膀上,屋子里的炉火烧的很暖,在这方面,朗封拓确实没有苛待过她半分。
她身上只穿着件单衣也并不觉得寒冷。
但似乎是怕她的风寒尚未痊愈,朗封拓依旧脱下身上的外衫给她披在了身
上。
因她并未将他的外衫拂开,朗封拓的眼神中甚至多了些微不可见的欣喜。
“你不想知道黎国的事情吗?”
朗封拓将杯子里的酒饮尽,唇角噙着笑看向沈溪,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亮。
不待沈溪回答,他便迫不及待道:“你和萧千聿留在苦城是为了苦城的旱灾问题吧?”
沈溪看着他不说话,他也不恼。
“苦城干旱已久,但朝廷却始终无动于衷,甚至连征税都从未减免半分,不久前苦城知府畏罪自杀,苦城百姓联合知府里的那些衙役一同发动了暴乱,势必要朝廷给个说法,你和萧千聿留在苦城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处理好苦城的事情之后借机替自己正名吗?”
“现如今萧千聿自己怕是都自顾不暇了,你以为他还能顾得上你?”
沈溪完全没有听到朗封拓后面一句说了什么,她的脑子里只回荡着那句苦城知府畏罪自杀。
李洛重畏罪自杀?
这怎么可能。
事情和沈溪预料的完全不一样,甚至于这应当也是萧千聿并未想到的结局。
这本是汉光帝下好的一盘棋,萧千聿的存在是一颗不太听话的棋子,他做的事情,只会对汉光帝产生威胁和伤害,并不会威胁到整个棋盘以及局中的棋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