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时看到这些小鸭子倒是没有任何的想法,只猜测了一瞬朗封拓的府上是不是有小孩子的存在。
但他偏头打算去问郎封拓的时候却见他一副目光欣慰带了些欢喜的模样,顿时挑了下眉,并未说话。
和乌时不同,朗封拓在看到这些碎雪捏成的鸭子之后,一瞬间便清楚这是沈溪的杰作。
因他在和乌时交谈,照顾沈溪的丫鬟并未来打扰他,一直在厅外候着,眼下见他出来,才立马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朗封拓点点头,“无妨,她想要去哪你们陪着便是,由着她。”
丫鬟称是连忙退下,乌时这才反应过来,哈的轻笑一声,语气带了些兴味,余光轻飘飘的往那排雪捏的小鸭子上瞟了眼,“看样子,这些正是王爷带回来的那位心上人做的?”
心上人三个字,乌时咬的有些重。
晋北两国从前便有联姻在前,加上朗封拓自己对于北国的了解也并不少。
国师府里的这些男人,就像是守护者北国皇室的骑士一般,将皇室里的公主看的重中之重。
这话明里暗里又是在点朗封拓。
他当然不能承认沈溪是自己的心上人,若当真如此,怕是会给自己也给沈溪招惹来不少的麻烦。
很简单,他只需要在乌时面前挑明沈溪和萧千聿之间的那点关系便可,但他心里的私欲却战胜了理智,自动将萧千聿给摒弃开来,不愿意将沈溪和他扯到一起。
“乌公子知
道黎国的安阳侯吗?”
乌时蹙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这安阳侯在黎国陛下的心中地位并不低,加上当年安阳侯也为了战事出了不少力,百姓们之中的评风并不差,而本王之所以将此女子带回来,便是因为安阳侯心中对她有愧。”
“有愧?”乌时倒是升起了些兴趣。
朗封拓简单的将沈溪的身世三两句说了出来,稀疏平常的语气,吐露的确实一个女子坎坷流利的前半生。
不,他吐露的其实是一个从未见过光亮的可怜女子的一声。
毕竟沈溪的到来,便宣告着原主的死亡。
经历那些磨难和可悲的,从来都是原主而不是沈溪。
乌时听的不禁咂舌,对安阳侯难免有些轻微的鄙夷,“若真是如景王说的这样,这位安阳侯若是一点愧疚都没有才是令人唏嘘的。”
朗封拓笑了声,“不仅是安阳侯,安阳世子对于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也是极其重视,本王将她留在身边,便是给自己留了一张足以震慑住安阳侯府的底牌。”
乌时哈哈一笑,“不愧是景王殿下,如此说来,是乌某多虑了。”
他的笑声半点没收敛,沈溪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听的一清二楚,北国人说话的音调和晋国以及黎国是完全不同的。
但不知为何,她却莫名觉得自己,不,应当是原主曾经从哪里听到过。
想不起来,她便也没刻意去想,盯着亭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