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
还请放心,卢泓月在卢家算是个受宠的,有她相护,六郎出不了大事,只是多半两个人的亲事是做不得数了。”云缃绮安慰道。
“现在还说些什么亲事?他二人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六郎又整日四六不着调的,实在陪不得人家,可他们往那山里一钻,也叫人没法子找得到,你们既然早都碰过头,也应告诉我才是。”
“梁刺史,他二人是真心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云缃绮有些不好意思道。
“现下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先看圣京那边如何回信,若梁谨真遇了难,我们回京一趟,将他救回来便是。”崔寔冷静道。
云县丞一听这话,就不冷静了,“婚期已定,也已向亲戚四邻都通知下去了,你们这个时候回京,那岂不是全部都耽搁了?”
“爹爹,这婚啥时候结都成,梁谨命都没了,那才是大事。”
梁刺史见她二人牺牲至此,也收起方才那不太好的脸色,连连朝云安拱手,“云县丞,小儿的能否或者回来,全要看少府和四娘的了,还请您通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云安傲然道,“这才对么,求人办事就要客客气气的,你方才朝我乖女耍脾气,她却宁愿将婚仪延期去救你儿子,实在是可气。”
云缃绮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原来爹爹突然提起婚事,是替她鸣不平呢。
“在下知错了。”梁刺史头低得更低了。
云缃绮摆摆手,说了
声无碍,便将崔寔叫到一边,仔细探讨起这些事情的后果来。
“你说,崔家不会真的还属意卢泓月吧?”
“不好说,你是担心崔容?”崔寔问道。
“是了,走的时候你替人家画了大饼,说是有机会和暾佳公主相守一生,也就这几个月,卢泓月要回去了,梁谨啥命运还不知道呢。崔容可不得哭死。”
崔寔叹了口气,“依你所言,咱们不但得救回梁谨,还得破坏了联姻。这可真是麻烦事。”
“是啊。等收到消息还有些时日,好好想想,咱们该怎么着吧?”
云缃绮亦有些烦恼。
“但愿崔容学业有成,已做了外交使臣,往西突厥去了……”崔寔愁得开始胡说八道。
云缃绮一巴掌拍在崔寔脑门,“你看你说的这些,可能么?”
崔寔轻笑,“哎,在这偏安一隅的小城呆久了,再要返京,心里总有些,不适应。”
云缃绮这才晓得,崔寔这是怕上京又得受崔相的气,看崔相的脸色。
不过,谁叫她们摊上梁谨这两个了呢?
她头一次,无比期待那马行得再快些,好把梁谨的消息带来给她,让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早些消除……
“没事的,总有办法解决的。先别想这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崔相要找你的麻烦,得看看我同意不同意呢。”
崔寔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啊你啊,还是这样无所畏惧。”
“那可不,按照如今这架势,我家
空山新雨茶宿,必定是要名扬剑南州的,我现在可是富甲一方了,谁也不怕的。”
说到这,云缃绮顿时有了个救梁谨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