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刚冒起火,崔寔便迫不及待地将那水壶放了上去。
煮茶,真乃阿寔之人生大事之一。
“四娘,少府,您二位这婚仪,究竟何时办呢?”好巧不巧,卢泓月顺
口便提出了那人生大事之二。
崔寔望向云缃绮,“阿绮说何时办,便何时办。”
云缃绮笑,“这不是咱们铺子也没经营起来、我与爹爹、阿娘还闹着矛盾,既是有心,也无钱无力啊。我寻思着,把手头上的这件事处理好了,咱们的铺子也能开起,到时候回云宅,跟爹娘说话也硬气些,一切谈妥了,再办婚仪也不迟。”
卢泓月道,“确是,确是。虽说我们同时天涯沦落人,可总归还是希望你们这婚仪,名正言顺、热热闹闹些的。”
云缃绮听出她话里的自怜,忙安慰道:“三娘,你和梁谨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别急,一起努力便是。”
梁谨听了这话,似打了鸡血一般,撸了撸袖子,“四娘,此番叫我们下山所为何事?尽管说来。”
刺耳的啸叫声响起。
水烧开了,话也入正题了。
“九福珠宝的年灿灿你们可识得?”
卢泓月连连点头,“她家那传家宝碧玺珠近些日子不是丢了么?剑南州近日来的府衙官兵都多了许多,害得我还以为是我爹娘又增派了人手来抓我的,不过四娘,你缘何认识她?”
云缃绮道:“既然碧玺珠的消息你们已经晓得,那我也不多赘述。她便是我们下一位金主。孙家糕点铺那位安娘子,特指了此人,来同咱们合作。”
卢泓月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孙家糕点铺和你想开甜品铺这事确有关,搭上他们合情
合理,可那年灿灿一个卖珠宝的,缘何会看上这生意呢?”
云缃绮答道,“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安娘子特地叮嘱,过些日子要随她来咱们窃心小居一聚,那时候再谈生意上的事。因而,我才叫你们下山来帮忙的。”
卢泓月点点头,算是了然,“不知我们能帮些什么呢?”
云缃绮笑道:“三娘你这回算是聪明的,我看那大包小包里头,还有不少野菜野味儿,我正是想寻这么些玩意儿来招呼招呼她,这样便不用再跑一趟了。”
这夸奖,可得了卢泓月的心,登时见她从袖里掏出块金子,“四娘,招待那年灿灿,除了山珍,还得弄些海味,这你拿去,可别失了咱们窃心小居的排场。”
云缃绮心里偷笑:这姐有钱真砸啊!
不过,业已收了卢泓月很多金子,她实在不好意思,只将那金子轻轻推到她跟前,“不必破费,我能应付得过来。只是现下,有个别的事,可得麻烦你们一二。”
“何事?”卢泓月和梁谨异口同声道。
“那碧玺珠失踪的事,我想暗地里打探打探,若是能帮年灿灿些许,那咱们定能揽获她这锭金子了。”
卢泓月有些犯起难来,“那府衙出动了那么些人,都未曾查到盗匪的踪迹,就凭我二人,能办到此事么?”
一直未言的崔寔替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冷不丁道:“圣京出动了这么多人手,不也没抓到你二人么?
”
此话一出,卢泓月和梁谨,顿时只觉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