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缃绮对把为了等待自己归来、三天未睡的母亲气到这事,很是愧疚。
但同样的,她对袁氏为何如此生气,也很是不理解。
只是说不在家照顾阿寔,出去开个馆子,就扯到连婚礼都不参加,跟要决裂了似的。
这真的,还是以前的阿娘么?
为何远去圣京一趟,再回来之时,有什么东西,好似变了呢?
她望向气恼的母亲、和无奈的父亲。
又望向似乎有些无措的崔寔。
最终,还是做出了心中想要的那个决定:“那便如母亲所言吧。这婚仪之事,全权由我二人自己负责,成婚以后的住处、日用开销,也皆不会拿家里一分一文;你们若愿意,我一月来探望你们一次,若不愿意,逢年过节时,我再来便是。”
袁氏气得径直晕了过去。
云安大声斥道:“大郎、二郎,站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去请郎中,三郎扶你母亲回房休息。”
云缃绮有些慌了,也赶紧跑到三郎身边去帮忙,却被云安喝止住:“既然方才说下那大话,这便就去吧。云家的事,不劳你操心。”
云缃绮忙道:“爹爹,一马归一马,你至少得上我确定阿娘身子无恙才好吧?”
“不必了。带上你的包袱,走吧。”云安厉色道。
云缃绮还要说话,却被崔寔一把拉住,“云县丞,我们下次再来叨扰。”
云安有些烦道:“少府,既然这婚事你们自己做主,那些彩礼还请拿回去吧。”
崔寔却摆手道:“不必了,云家养女不易,这是某的一点心意。”
旋即,他便拉着云缃绮,出了门去……
方走出云宅,云缃绮便急急道:“阿寔,方才为何不让我继续说话。我阿娘还病着,我们却这样一走了之?”
崔寔冷静道:“现下大家都在气头上,什么都说不清楚,也搞不明白,不若先各自静一静再说。”
云缃绮叹了口气,实在无奈:“嗐。你说在这个事情上,怎么就能闹成这样呢?”
崔寔将她扶上马车,唤车夫就近寻个客馆下榻,这才道:“阿绮,我以为此事有两个原因。一是,你并不是云四娘,在上京前与云家也只有过短暂的一段时间的相处,对他们之脾性也确称不上万分熟稔;你来的那个世界又与大楚大不相同
,难免会因与他们观念相左生出嫌隙。”
云缃绮道:“这些我也都明白,可怎么说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搞得老死不相往来似的,以前我做什么,爹爹都是任我去做的,不然,也不会有我上京为圣人制膳一事了。”
崔寔道:“那另一个原因,或许就是,你离开这段时日,家里发生了变故,云安夫妻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或秘密,所以我才将你带离云宅。”
云缃绮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么按我说的,独立门户,自办婚仪,好试一试他们到底是什么缘由,非要百般阻止我抛头露面、经营铺子?”
崔寔颔首,“是了。倘若只是观念问题,日子久了,磨合好了便是;倘若真的有隐情,你也好及时应对。只是我的俸禄也并不多,不知有多少银钱,够我二人办这些事,恐得叫你受委屈了。”
云缃绮抖了抖手中包袱,“你忘了?我这还有两条小金鱼和别的宝贝呢,等到了客馆,咱们好生合计合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