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泓月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我要与你们谈合作。”
崔寔不明就里:“什么合作?”
卢泓月将从方才开始便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裹打开。
嚯,这动作,瞬时就闪瞎了云缃绮的眼睛。
数不清的小金鱼儿。
这卢家,还真有钱呐。
不过这些,总归入不得咱们邀星楼少东家崔寔的眼,“卢小娘子,还请将此物收好,莫叫贼人惦记了去。”
云缃绮也连连点头,这小姑娘,心真大,若不是一路上被锁在箱子里,还没回剑南州,都得叫人偷个倾家荡产。
虽然她方才对崔寔放了狠话,左不过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娇小姐罢了。
也不知梁谨那傻小子,走的啥狗屎运呢?
不过,既然这卢泓月将底牌都亮了,恐也没本事诓骗她和崔寔。
云缃绮便好声好气地问起来:“三娘,我们到底有何本事,值得你花此重金求合作的?”
卢泓月见她有商有量的,语气也软下来:“我此次回京,还听说了,四娘你在外使宴上大显身手,得圣人亲赐‘天下第一厨娘’的笔墨,准备回家打着这名头开馆子呢,这还不值得我与你合作么?”
云缃绮啧啧称奇:这丫头的脑子,不谈起恋爱来,还怪好使的,才回京几天,主意就打在她身上了。
她摆起谱来,“你也晓得,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赔钱的买卖比赚钱的多,我这名头虽好用,但是也要有足够的银钱支持才是呢。”
卢
泓月大方道:“这你放心,我方才包裹里的金条,分你一半便是,只要你和少府肯答应替我经营生意,且瞒住圣京那头,我与梁谨的行踪。”
云缃绮无语:才夸你呢,又来了。
崔寔听了半晌,竟起身要离去,“卢小娘子,恕难从命。你这金条本就来路不明,你的婚事又牵扯甚广,哪里出了岔子,我们都担待不起。”
卢泓月的脸一下就耷拉得老长老长,眼里也尽是失落。
云缃绮可是个财迷,怎好叫到嘴的肉飞了?
她和气地冲着卢泓月笑道:“三娘,我家阿寔不谙商道,迂腐得紧,你先在此处休息一夜,我与他好生说道说道,明日再来答复你。”
卢泓月一听这话,止不住地点头应下,“不急,不急,反正我也要一同回奉县,你们好好商量便是。”
云缃绮又连叮嘱她看好包袱,这才生拉硬拽地把崔寔拖上了楼……
一进到客房里,崔寔就有些恼火道:“阿绮,你缘何要给她希望?这卢泓月,甚是古怪,我总归是信不过的,这下怕是甩也甩不脱了,你我之婚事在即,我,我当真不希望再出岔子。”
云缃绮叹了一口气,才又问道:“那九郎的婚事呢?”
崔寔咬了咬唇,略有些不自信道:“待我回了奉县,另想办法拖延下去,只是断不可和卢泓月合作。”
“阿寔。那封家书业已暴露了卢泓月的行踪,就算你一直拖着,卢家不日也会派
人来寻。还不如遂了她和梁谨的愿,他们改名换姓、隐居山林,也算是成就一件美事,那崔家与卢家的婚事呢,就得再缓一缓。
眼下朝中才经历了洗牌,圣人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指给九郎,九郎便更能有机会,成为大楚使节,与暾佳在西突厥重聚了,这不又成了一桩美事?”
崔寔道:“可这是……”
“欺君对吧?咱俩这一路走来,不知欺君多少次了,那头都不够杀的。”
云缃绮笑道:“我瞧你呢,还是放不下那正道君子的脸面,其实偶尔走走我们这歪门邪道,也是种不一样的感受呢?”
崔寔无从辩驳,只得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