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上,她就明白了。
因为云缃绮,竟撺掇着永阳县主站到了那把空椅子上!
永阳推辞道:“阿绮,这,这恐怕于礼不合。”
云缃绮道:“姐,你憋屈不?你想不想骂骂那些让紫鸢等人无辜受害的家伙?想不想骂骂那些对你守丧指指点点的家伙?”
永阳眼神突地明亮起来,她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又担心道:“只是这恐怕会影响到旁边的人用餐。”
云缃绮得意一笑:“旁边的人,是我方才托黄大厨安排好的伙计,他从邀星楼带来帮忙的。不过今个,得先帮帮姐你了。”
永阳简直目瞪口呆。
她身旁那
几位客人,竟然钻到桌子底下,掏出了梆笛、二胡、柳琴、和木鱼……
真是吹拉弹打样样不缺,就缺个说书唱戏的了。
“乐声起!”
云缃绮一声令下,那些伙计便开始奏乐开始舞。
宴席上的人,一下子兴致大作。
各个边端着自己碗碟里的菜,边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云缃绮向永阳投去鼓励的目光。
永阳深呼一口气,站到那椅子上,乐音便也跟着停了。
她亦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道:“叶掌固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害人精、骗子。为泻私愤,利用了我们紫鸢的真心,叫我和薛寺卿对他信任有加,肆意妄为藏匿毒药,误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还害得鸿胪客馆的诸位不能安心用饭。
我们薛家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死去的那些个年轻孩子,他叶掌固更对不起!”
这时,那二胡拉出万分悲哀的曲调,直听得人不住想落泪、不住想与县主共情。
霎时间,无数“王八蛋”、“害人精”、“骗子”的骂声,充斥在玉壶厅里,回响不绝。
永阳先是一愣,随即更来了劲,“还有仆固语那混球、王八羔子、狗东西。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强抢了叶掌固的未婚妻,害得无辜女子丧命,又害得叶掌固失了本心,最终酿成今日这苦果,合该下那拔舌地狱!”
厅里的人,显然还都没看门口的告示,无几个了解到仆固语恶行的。
他们先是一阵沉默,后又狂呼道
:“仆固语狗东西下拔舌地狱!”
魔音绕梁不绝。。。。。。
“还有那尹……”
说到这,云缃绮赶紧捂住了永阳的嘴,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姐,尹风的裁决还没出来,不宜现下透露。”
永阳此时心结已然开解许多,这会察觉了自己失言,也赶紧点头应下。
她对着众人又道:“今日失态,实乃是我心中憋屈。紫鸢虽是我薛家家仆,可自幼被无情的爹娘卖进府中,是我一手抚养长大,不是女儿,胜似女儿,我怎能不悲哀。况且,今日我这丧服,并非为她一人而穿,而是为了鸿胪客馆所有被无辜牵连之人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