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的改变,段黎很满意。
巴图看了他一眼,只是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
还真就受了他一声叔叔,最先走进去。
段玉笙知道对方已经接受了自己,忙说:“家中简陋,多有不便,不要见怪。”
该抄都抄掉了,拿不走的也烧掉了。
家仆死逃散尽,昔日的王府里也没有剩下什么了。
他不由地叹息一声。
烧掉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回忆。
段黎捏了捏段玉笙的手。
她抬眼,无言。
段玉笙看着对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院中的槐树还在,根没有被烧毁,残枝又冒出了新芽。
对她来说,这树的印象很深,段黎记得自己在这树下跪了两回儿。
“那里是你的书房,是你写字的地方。”
“在这,我就可以透着窗纸看着你。”
段黎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站的位置。
叠影重重。
人不在,影子却还在。
往日之事不可追。
嘻嘻闹闹地笑声止住了,而段黎也学会言笑。
段黎领着巴图看了自己过去居住的地方,干活儿的地方。
巴图不由得问:“你以前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丫鬟,打杂的。”段黎如实回答。
“丫鬟?”巴图顿时有些嫌弃地说,“那不是供人使唤的奴隶么?”
“就这个,你就念念不忘?”
“和你说的不一样!”段黎反驳,“你说的奴隶,随随便便都可以丢出去喂狼。”
“这里的丫鬟是人,我一个异族人,难不成还要把我奉为贵族不成?但我在这里可以好吃好喝,还教了我武功?”
“丫头之所以可以成为今天的段黎,是因为她来到了这里。”
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