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孩子,他们惊魂未定,显然也被这些人吓住了。
被李秀琴寄予厚望的林满堂此时也是焦头烂额,这才半天功夫,居然就传遍全城,集结这么多人在他门口,看来京城举子数目不小啊。
“大人,您别担心,属下已经使人通知了京兆尹,他们很快会派衙役过来的。”
他却不知道京兆尹对林满堂也是恨之入骨,接到报案,却故意磨磨蹭蹭就是不肯派衙役。
等了一刻钟,神机营陈中军带着三千军士前来驱赶。
有意思的是,前来堵林家大门的王爷并不是被林满堂骗的那伙人。
福王等人有钱,不在乎这三瓜俩枣。那些又穷又没钱的王爷,虽然被骗,可他们收了皇上的圣旨,再加上孙子有可能会被过继,心里还抱有希望,自然不敢闹上门来。
反倒那些没有被林满堂糊弄住,又没得到赏赐的王爷们听到小朝会上的事,纷纷来找林满堂算账。
这些人不肯离开,“他这是逼我们去死。国家律法说改就改,岂非儿戏?他有什么资格?”
三千亩免税田一下子被消减成四百亩,也就是说有两千六百亩田要交税,让这些不事生产,又不会经商的王爷们气愤难当。
今日要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根本不肯离开。
这些王爷们如此,那些举人更是如此。
但凡考上举人,哪一个不想更进一步。从举人到进士看似一步之遥,却也要苦读好几年。
这个年纪大多都已经成家,有家小拖累,本来靠着挂靠田,得一笔收入。可现在一千亩直接变成一百亩,谁能接受?
于是大家便来始作俑者算账,希望皇上能够收回成命。
他们不肯离开,军士们也不可能将人全部抓回牢里。
双方呈对立状态,没过多久,萧定安捧着圣旨前来。
凡闹事者,要么取消功名,要么取消王位。
这政令一说,大家便知晓皇上的态度,纷纷收拾东西回去想办法。
不到半个时辰,围观人四散退开。
林晓带人进了林家。
林满堂正在前厅答谢萧定安,“幸亏有你拿着圣旨前来。要不然我明天连上衙都能成了困难。”
萧定安笑道,“哪儿的话,您也是受害者。”
正说着话,林晓来了,“爹,娘?你们怎么了?”
李秀琴忙迎上来,“我们没事。就是你爹提出减少免税田,引起那些王爷注意。”
林晓不太理解,“爹,好端端,您提这个干什么?”
林满堂摊了摊手,“我也是没办法,国库没钱。收不上来税。免税田越来越多。”
林满堂担心她胡思乱想,宽慰她,“没事的。这些人已经走了。”
林晓又不是小孩子,能由他糊弄。那些王爷倒还好说。良国对王爷管控特别严格。只能待在自己的封地,不能与朝臣结交。只能当个富贵闲人。
那些举人要是考上进士当了官,她爹就是给自己招了一伙仇人。
万一这些人对她爹不利,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林晓去后院,看着被摧残过的药田,没一块好地方,心里有些愤恨。
“你别担心,等过段时间,这事就淡下去了。”李秀琴见女儿一直看着院墙,便猜到她这是生了气。
林晓摇头,“我就是觉得家里不太安全。要不然我给你们装个机关吧?”
李秀琴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正好我在家也没事干。”
李秀琴想到今天闹成这样,到底还是同意了,“成。你想装就装吧。到时候我让下人注意些。”
林晓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