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方水土一方人。在新陵县,一亩上好的田要十两银子,到了江南,一亩要四十两,而在京城,一亩要十五两。
庄文和陆正则两人去打听,跑了两日,才终于打听到,有五家打算卖田。合计起来有十来万亩。
这么多的田,林家自然吃不下,便只能选成片的六千亩置下。
李秀琴得了准信,便将账上的银子以及他们三个孩子平时省下的月例银子全部凑在一起,也仅仅只有一万两。
这一万两里还包括林晓的嫁妆银子。李秀琴在京城一通采买,两万两银子眨眼之间花掉一万六千两,只剩下四千两。
京城大户人家嫁女,最好的嫁妆,会给千亩良田。
李秀琴不想让女儿被人瞧不起,自然也要置。
桂香给了五百亩,那是孩子的心意,自然不能算,李秀琴打算再买一千五百亩,凑个两千亩。
只这样算下来,还差了八万两银子。
要去银庄借这么多银子,就需要抵押物,李秀琴便将家里的宅子和良国百货都抵押给了银庄。
不是她不想用名品铺抵押,而是那边的铺子并不是林家的,而是租的,不值什么钱。
买完良田,庄文便带着家里的下仆去庄子挨个通知。
几日后,刘青文家摆酒,刘轩及林满堂带着全家去为刘青文送行。
广州离京城近三千里,路途遥远,刘轩还有喘息的时间,刘青文却是片刻都没有。
这三个男人聚在一桌,女人们聚在一桌谈远行的安排。
刘青文向林满堂倒苦水,“孩子还这么小,桂香非要跟去。我这也不放心。干爹,要不然劝劝桂香?”
林满堂心想,我要是劝桂香,你干娘能跟我干仗,他笑眯眯道,“她去就去呗。有桂香过去照顾你,你也能安心做事。要不然回了府,就冷锅冷灶,多难受呀。”
话虽如此,可刘青文伸了四根手指,“可孩子才不到四个月呀。近三千里路,孩子哪受得了颠簸之苦呀,更何况我也不放心将他们娘俩交给镖师。”
他可是记得四年前干娘一伙差点被镖师烧死。
可他一提起这事,往日贤惠的桂香就跟他闹脾气,说他想在外面置家,不要他们娘俩了。无论他怎么保证,死活说不通。
林满堂想了想,问了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广州那边是不是有个市舶司啊?”
刘青文一愣,点了点头,“是啊,有一个。”
林满堂拍了桌子,“行了。再过几天,广源会从云南府回来,到时候我让他带着商队送桂香娘俩去广州。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市舶司买些新鲜物。”
刘青文瞠目结舌。
林满堂笑道,“行啦。到时候我会让广源慢慢走,不会让桂香娘俩受苦的。”
刘青文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道谢。
林满堂拍拍他肩膀,“你呀,不带桂香去,是为了他们娘俩好,可我跟你说,你带了他们去绝对不亏。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了,你是孩子的父亲,这么长时间不见,孩子跟你得多陌生啊。人家都说三岁看到老,可见三岁之前的教育有多重要。咱家晓晓这么聪明,就是多亏了我小时候教导她。”
刘青文将信将疑?不是他不尊敬干爹,而是他小时候经常听隔壁李爷爷骂林满堂这个女婿不着调。晓晓妹妹聪慧过人,真是干爹教的?
林满堂见他不信,有些受伤,“你别不信啊。”他叫了一声,“晓晓?”
林晓回头,“怎么了?”
林满堂抬了抬下巴,“你跟你青文哥说说,你小时候是不是都是我教的,所以你才这么聪明?”
林晓满脸黑线,这让她怎么接话?
倒是李秀琴很给林满堂面子,“对,小时候都是他抱晓晓,教晓晓说话,给她启蒙。我跟你们说,七七和宝柱没晓晓聪明就是因为被他爹抱得太少的缘故。”
七七和宝柱学话的时候,林满堂天天埋在书堆里念书,给孩子启蒙的工作就交给了李秀琴和林晓。
这两人不如林满堂有耐心,效果就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