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梅纳斯此时听到克雷斯这高谈阔论,也走了过来说道:“克雷斯,你这家伙现在倒是真有了几分将军的样子了吗?连冠冕堂皇的话也学会了。既然大家作用同样重要,那是不是物资方面对你们重骑兵的倾斜也要取消啊,各支部队应该平等对待呀。”
克雷斯一口酒差点就喷了出来,猴急的说道:“教练,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呀?我我这不是跟他们开个玩笑嘛。你们啥时候想来领着重骑兵驰骋一番,随便来嘛。但重骑兵部队物资可真的是不能少啊。”
看到这个家伙露出了狐狸尾巴,众人也是开怀大笑。
相比于起义军的领导阶层,普通的战斗士兵们也每人分配到了足够享用的美酒与马肉。一场激烈战斗之后在自己方才作战过的土地上享受着属于胜利者的全肉宴席,无疑是人生的一大畅快之事。
做惯了奴颜卑膝角色的他们,如今竟然可以笑傲沙场,粪土当年万户侯,实在是转变来的太过突然幸福。
与起义军这边的欢愉气氛截然相反的是罗玛大军正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前方部队夜袭敌营的成果。
可他们左等右等却都不见任何士卒回来报信。实在没有耐心的格雷伯心急如焚地派出了为数不多的哨探骑兵再次出发去打探前线的消息。
直到天亮的时候,哨探骑兵们才陆陆续续的回来禀报他们所看到的那一幕幕。彻夜未眠的格雷伯本来就已经心力憔悴,再加上听到这个自己方面突袭部队全军覆没的噩耗,更是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仅仅是格雷伯,营帐之中所有的将官此时都不可置信的兀自发呆。喃喃道:“不可能,没道理啊这起义军难道真的是由神鬼相助吗?”
但在各名回来禀报的骑兵哨探的一致确认下,在场众人的心也彻底凉了下来。
主力骑兵部队几乎损失殆尽,而敌人那边竟然在战场上进行着篝火晚会。这种巨大的落差几乎要刺痛着他们每个人的每一根神经。
从他们这支部队创建到征战至今,何时遭受过这种程度的惨败啊。那么多骑兵部队就算是遭遇到敌人的埋伏,那也绝对不会就这么全军覆没了呀,骑兵那突出的高机动能力怎么就冲不破对面的包围呢。任他们如何思考,也想不到起义军有那么一支恐怖的重骑兵部队了。
良久之后,格雷伯才从地上缓缓地坐起,他不停的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勉强说道:“败局已定,咱们明天早上尽早出发吧。再不走,恐怕我们这2万多人全得葬送在这片荒地之上了。”
一名年老教官赶忙劝道:“将军如今我们依然还有一战之力呀,如果撤退的话很可能走不了多远,咱们的粮食就已经耗尽了。军心不稳之下再受到敌人的袭击,后果也很难预料啊。而且主要是这一片区域范围内最近的贵族庄园们都已经被这一帮可恶的敌人给洗劫一空了,咱们难以获得认可的补给啊。”
一名年轻的将官也发话道:“是啊将军。很可能这次我们的突袭部队是受到了狡猾敌人的埋伏。可你想敌人也是普通的人啊,又没有三头六臂。况且他们都没胆子跟咱们正面较量一场,我就不信咱们所向披靡的罗玛方阵会敌不过对方。”
格雷伯被手下的话说的又有了几分犹豫。他自己心乱如麻,根本理不清头绪。而脑中则不时浮现出那一些角斗场上的事情。难道说这些恐怖的角斗士们真的比普通的士兵要强那么多吗?而在此之中又浮现出了一个人来,不是金湛又能是谁呢?
他想起了第1次在竞技场中看到金湛服虎时候的表现。他当时还不以为然的,觉得这只不过是野蛮人的特别能力而已。
可现在经历大败之后,他的自信荡然无存,便开始多少有点想要从鬼神宗教中获得一点精神支撑了。由于这种想法的发酵,他现在回忆起金湛当时的表现很可能真的是一有神灵的眷顾啊。
有这么一个人在敌人的军中,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包括之前卡普亚被血洗的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格雷伯如今都将其归罪到侵占这个神眷之人的身上。
早知道如此便不应该怠慢于神秘的东方人啊,要是当时能够将他留在自己的军中效力,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飞黄腾达了呢。
众将官们面面相觑,看着心不在焉,无法全神贯注议事的格雷伯久久无语。那名年轻的将官再次催促道:“请将军尽快定夺,因为如果明早要开战的话,我们得尽快做准备。”
格雷伯被一语惊醒,从方才的后悔自责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庞,回忆起了自己之前经历的每一场胜利的战争。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完全不同了。就是因为他们似乎在面临着一个有神灵眷顾着的对手。这让此时此刻的他实在是难以燃起再次战斗的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