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秀的妈妈,真是世上少见,多少年也出不来这个一个奇葩。刘玉秀早该和她爸妈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如果这样,她也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她的家庭,简直就是食人族,把刘玉秀的生命一点一点消耗掉了。”姜芃忍不住用手敲了敲桌子,恨恨地说。
“咱们不是刘玉秀,不知道她是咋想的?估计她想脱离家庭,没那么容易吧?她想逃也逃不开,想躲也躲不掉,更何况,她好像并不想躲开,还一直在想方设法讨好她的家人,这一点,很奇怪。”金朵说。
“咱们不说她家的事儿了,说起来就生气,恨不能上去给那个孙淑梅两耳光,让她清醒一点,女儿不是她们一家人的钱袋子,更不是他们家人的血库。”姜芃说。
“是啊!气得想打人,咱们不说她了。”
两人默默地吃东西,喝咖啡,过了有一会儿,金朵抬起头,很是好奇地说:“我和张济琳只见过几面,感觉她是一个厉害角色,有点杀伐决断力,看着比张总还强势呢。那凌厉的眼神儿,很有威慑力,我看孙淑梅看她,都有点发怵呢!”
“风格不一样吧!张济恒是杀敌于无形,不动声色,让敌人退避三舍。济琳是硬碰硬,当面锣,对面鼓,啥也不讲究,干就是啦!不过,我喜欢济琳这种性格的人,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姜芃说。
“哎哟!你们这算是惺惺相惜呢?还是你没过门儿,就开始讨好小姑子了呢?”金朵端起杯子,脸上挂着幸灾乐祸一般的笑容。
“闭上你的嘴巴,就不怕你嘴上生疮,舌头上长疔。这个时候,说这话,有点过分啦!”姜芃举起手里的叉子,吓得金朵忙告饶。
“抱歉!只顾着开玩笑了,没想太多。是不太合适,罪过!罪过!不过,我得提醒你,要趁早啊!别又半路再杀出一个甘棠来。”
“还说!再说,我让你消失!”姜芃转了转手里的叉子。
“不说啦!不说啦!你这脾气真的跟张济琳有点像!”
“我像她?一个伶牙俐齿的疯丫头,我才不像她呢?”
“你别小看这个东北的疯丫头,说话办事儿爽利,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不过,她一个农村丫头,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坐上保险公司副总经理的宝座,实在不能小瞧!”姜芃放下叉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这小丫头不简单,人小鬼大,你看她,虽然爱说爱笑,看着没心没肺,可是,说话办事儿滴水不漏,不该说话的时候,嘴闭得可真严实。”
“是啊!孙淑梅一家人吵得这么凶,她倒是没跟他们发生争执。”
“她看人的眼光也不错啊!她的男朋友,又高又帅,不知咋啦,我总感觉他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气。”
姜芃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金朵,看得金朵有点不自在:“你看啥?我脸上绣着花儿啦?”
“我看看,你是不是被小蛮子迷住了?”姜芃笑。
“你想太多啦!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没法跟你聊天啦!”
“你奇怪,你观察得够仔细啊!不是对他感兴趣,观察这么仔细干啥?”
“这些都写在他脸上啦!还用仔细观察?你看他,还很精明,会做生意,送个餐,也不忘了宣传自己的小店。”
“都说穆熠辉是农村人,看着气质风度不太像!”姜芃轻轻摇头说。
“也许在城里呆久了,自然没有那种纯朴的气质啦!”
“也许吧!咱们得快点吃啦!赶紧回去吧!还不知道他们谈得咋样了呢?”
“能咋样?看这架势,明天也谈不拢,我看,三天出不了殡呢!哎!这家人,真是难缠啊!”
两人吃完饭,姜芃穿上乳白色的长羽绒服,围上围巾。出了门,外面不知啥时候飘起了雪,地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
她把围巾系紧一点:“也没看天气预报,今天有雪?幸亏有先见之明,穿件羽绒服,要不,可真冻惨啦!”
金朵穿了件短款羽绒服,没戴围巾,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到头上,系紧帽子上的带子,把额头和耳朵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早晨看天气预报了呀!好像没说下雪呢!看这样子,恐怕要下大呢!啊切!这风真冷啊!”金朵打了一个喷嚏。
她们在路边站了好久,才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驶过来,两人不停招手,车停下来,她们上了车,来到张济恒家。
一进门,姜芃感觉气氛跟出门前不一样,不那么剑拔弩张,好像战争过后的平静。她看了看金朵,金朵也正狐疑地看着她。
济琳觉察到她们俩的疑惑,把她们拉到一边,悄声说:“没事儿了,已经谈拢啦!”
“他们让步了?”姜芃忙不迭地问。
“他们无理取闹,不让步也不行啊!”济琳说。
“咋说通的呢?”金朵问。
“我二哥派人请来了刘发财的叔叔婶子,这两位老人是刘发财的养父母,他从小过继给他们,他很尊重叔叔婶婶。两位老人臭骂了他们夫妇一通,让刘发财按照老家的规矩,三天出殡。他说,有他在,就不能由着他们胡闹,刘玉秀虽然是嫁出去的闺女,可是,也是他们刘家的人,不能坏了规矩,让村里人笑话。他还说,刘玉吾该说亲啦!他们这样闹,谁愿意把闺女嫁过来呀?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说刘发财两口子鼠目寸光,只贪图眼前的小便宜。”
“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想不到,村里出了一个包青天,有人主持公道啦!”金朵说。
“这信息量够大呀!容我理一理。刘玉秀的爸爸过继给他叔叔了,他叔叔来主持公道,老爷子高明,知道刘发财和孙淑梅最在意啥?估计,这话说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最害怕儿子打光棍儿,说不上媳妇。”姜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