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熠辉附到济琳她耳边:“嘘!啥事儿?”
济琳掰开穆熠辉的手,把传呼机伸到穆熠辉面前,穆熠辉一看,上面写着:妈和济泓于明天上午十点到济南,k1401次车。
“咱妈来了?”穆熠辉不禁高声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济琳。
宝塔女不耐烦地低声呵斥:“你们俩能不能不出声?!真讨厌!有事儿出去说。”
穆熠辉故伎重演,冲着她抱拳、眨眼,宝塔女气得肺都快炸了,胸脯一鼓一鼓,像一只青蛙。
济琳差点儿笑喷,穆熠辉,你的脸皮真厚,这就叫上妈了?要是让你妈听到,心里一定犯酸。济琳这回有事儿做了,也不犯困,快乐得像一只小鸟,总想凑到穆熠辉耳边说话,可是,想想宝塔女愤怒的脸,还是忍住了。
音乐会终于结束,穆熠辉送济琳回家,济琳不想坐公交,两人沿着街边散步。
深秋的夜晚,微凉,济琳扣上风衣扣子,把风衣上的腰带也扎起来。九点多,街上行人很多,热热闹闹,熙熙攘攘。
济琳抬头看看天,一枚月亮挂在空中,可能因为霓虹灯的缘故,月亮不太明亮,生病一般,无精打采。
“我妈咋会来呢?我爸没来,我三哥也来了。这是为啥呢?”济琳忍不住嘟囔道。
“这有啥奇怪的呀?一定是想你和二哥了吧?来看看你们!你靠这边儿来,别让车碰着你。”穆熠辉拉过济琳的手说。
“你不知道,这来回路费就得花不少钱呢,要是没事儿,我妈肯定不会来。她心疼钱,一分钱也舍不得浪费,都给她孙子攒着呢。你是不知道,我妈有多疼她孙子。不对呀!世榛正需要人照看呢,她舍得下孙子来,一定有啥事儿。”
“路费才能花多少钱?还能因为这点钱,就不来看你们了?你这想法不对。”
“我们家的钱,都有很重要的用处,我爸妈每次来,都坐硬座,这一路够受罪的。”
“三十几个小时,坐硬座?”穆熠辉大骇。
“是不是知道我二嫂病了?我妈很疼我二哥。肯定是我三哥把我二嫂得病的事儿告诉了我爸妈,我妈才急火火地来这儿,事先一点口风都没露呢。”
济琳顾不得理穆熠辉,心想,这个小蛮子,看着挺精明,咋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呢!或者像人们说的,越穷越装,越富越低调吧?他就是爱装大头蒜,穷大方,人家说的一点都不假。
穆熠辉也没接济琳的话,两人各想着心事。
穆熠辉很兴奋,济琳妈妈和三哥来了,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呀!这时候不讨丈母娘欢心,啥时候讨呢?一定好好表现,这可得费一番苦心啦。她妈喜欢啥?啥性格脾气?这得先了解清楚,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还有她三哥,在乡镇上工作,一定精明能干,在官场上混的人,阅人无数,得小心谨慎伺候着。一般哥哥都疼妹妹,穆熠辉想起当初济恒像审贼一般审自己,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小蛮子的绰号,头上竟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儿。这还得再过一遍堂啊!希望她三哥脾气能好点儿,难好对付一些。
穆熠辉如临大敌,又兴奋异常,心里扑腾腾像有无数只小鹿在乱撞。
济琳见他一会儿兴奋得两眼放光,一会儿惹有所思,一会儿又忐忑不安的样子,很是奇怪,停下脚步问道:“你在干啥?这脸咋像路边的霓虹灯,变幻莫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