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与淡淡点头:“有道理。”
陆云深拍了拍商容与肩膀安慰:“我知道二皇子害世子妃流产,你想公报私仇,但得沉住气,报仇不在这一时。”
商容与笑了笑:“没事,大理寺多的是能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却毫无伤口的刑法,来人,上笑刑。”
笑刑是将人捆束在椅子上,在脚底涂满蜂蜜、果糖,牵来一只狗,让它舔犯人的脚心,舔干净了之后,又会再涂上一层,狗不断的舔,直到犯人奇痒无比,笑得窒息,最后因缺氧而死。
笑刑虽没有用刑,但比用刑更能让犯人痛苦难受,一般意志力坚强的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招任了。
陆云深算是看明白了。
商容与就是要弄死海长青。
这时,刑部尚书与御史台中丞步履匆匆走了进来,见到商容与后,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世子。”
商容与微微点头:“两位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刑部尚书与御史台中丞两人互相看了眼。
来这里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查案啊。
商容与抬下巴指着海长青:“此人冥顽不灵,本世子正准备用点手段呢,两位大人要不要先回避?”
刑部尚书疑惑问:“世子可是查出来点什么?”
商容与笑得神秘:“怎么?跑我这里来套话呢?查出来什么,也是我大理寺查的,跟大人您有什么关系?我商容与活了十八年,还从没有谁敢在我的手里抢功劳。”
御史台打着哈哈:“大家都是同僚,都为了一个案子,怎么能是抢功劳呢。再说了,皇上命令我们三司会审,我们得一起尽心尽力为皇上办案不是?”
商容与微笑着:“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明说了吧,皇上让我们三司会审,我们三平日里交情也不怎么样,这一起干事儿,总会为了那么点功劳争争抢抢,未免伤了和气,我们三分开审理,到最后各自审理完,资源共享,按照审理出的信息来决定功劳的大小,两位大人觉得怎么样?”
陆云深咋舌。
三司会审,还能分开审理?
这他娘的怕是大溯史上第一次分开的三司会审。
一旦这两人点头,那么就上了商容与的贼船了。
到时候商容与可以直接对海长青用任何刑法,毕竟他们是分开审理的,那他就代表着三司。
商容与见两人面露难色,冷笑道:“两位大人可是怕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尚书大人以前不总是指责我手段狠辣,就会用刑,一点儿审案技巧也没有吗?你如今可是怕了?”
刑部尚书脸色沉下来,抚摸了下胡须:“老夫怕什么?”
商容与嘲讽道:“怕我这个混子审案比你厉害,砸了你的招牌。”
刑部尚书气急:“你……”
刑部侍郎余条小声附耳:“大人,答应了对我们没有坏处,先让商容与审理,以大理寺的手段,必然会用刑,到时候海长青招认了,到了我们手里,他还会藏着掖着吗?他都已经招认一次了,还怕招认二次?更何况,海长青在朝中有些势力,万一他落马了,乱咬了一些人,那些人该恨的应该是商容与,是商容与对他用重刑的,与我们何干?大不了我们少拿点功劳,明哲保身最要紧。”
刑部尚书狐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商容与关系好?整日称兄道弟的。”
余条连连告饶:“大人,这您就可冤枉我了,我布衣出身,一介寒门,哪有资格跟高高在上的王世子称兄道弟,只不过平日里确实厮混到一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他是王世子,我巴结他以保仕途顺遂而已。而且今日三司会审牵扯到我的饭碗,我怎么敢掉以轻心,我有今日的官职不容易,为了科考,我奶奶病逝我都没有守孝,大人,您觉得我会拿着我的前途开玩笑吗?”
尚书大人有所动容。
余条本是西南一处山里耕户家的孩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奶奶,与其相依为命。
这样的出生,本是下九流,一辈子与仕途无望。
但他硬生生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乡绅的推荐,入了学堂,后来又因文采出众,被惜才的州官以寒门学子的身份推荐到国子学。
国子学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寒门,一部分是官宦子弟,在那里,他认识了陆云深、姚望与商容与。
他的年龄比商容与大了十岁不止,盖因家境贫寒,启蒙晚了,又辗转几次。
后来他科考时,他唯一的奶奶病逝,传信传到考场外,他没有立即回去守灵戴孝,而是考完之后再回去。
他本该是那年的状元,但因得知至亲死讯,没有立即回去守灵,而是继续科考,被视为不孝。
不孝既为大罪,他被礼部那些家伙判为终身不得科举入仕。
后来还是商容与、姚望、陆云深等几个官宦子弟带着人将礼部堵住,围得水泄不通,闹到了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