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众人松了口,并称赞这些时日以来坚持不懈那位屏锦姑娘送钱的同伴。
觐见的时候,使臣牟足了劲清雅送来自故国相关的一应贺礼,可惜那位生得越发美丽迫人的公主殿下连眼睫『毛』都往下垂一垂,表现得分冷淡。
原本站在旁边凑数的赵丞相忽然站出来,行了一礼,先是叹一声,而后从袖『摸』出一样绣工稚嫩的香囊来,感慨:“不管前因如何,公主殿下现下终于觅得如意知郎,可喜可贺,想必,若是护国公在天有灵,看见今日殿下有了个好归处,该是欣慰的。”
又将那香囊恭敬地举在双手掌上,低头,声若哽咽:“当年微臣有幸,曾在殿下母亲岁生辰上与原小将军把酒言欢,殿下母亲蕙质兰,回赠了微臣这枚亲手所绣之香囊。这些年,唉!”
原小将军便是清雅的小舅舅。
似是想到当年,悲从来,不能自已,赵丞相忍不住单手掩面而泣。
其余人了这一大段,纷纷震惊。
因为众人都想到万事不管,只因朝党纷争被双安在丞相一职上充当摆设的赵丞相,当年居然与护国大将军府上有旧,且看起来交情还不错。
毕竟人家妹妹岁的生辰居然都被请去了。
不过震惊之后,就是狂喜。
若是此前,赵丞相爆出这点,基本上就是按照『乱』臣贼子护国公余党处理。
然而现在六公主有了漠北王的宠爱做强有力的后盾,梁国谁现在还敢提护国公府满门叛国的事?
六公主因为在宫所受挫磨,对故国有冷淡记恨之意,现在冒出个祖故交,就连亡母幼年时亲手所绣香囊都有,想来公主对他,对梁国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果然。
之前还不耐烦的六公主双眸愣愣看着那破旧褪『色』的香囊,眼眶缓缓泛红。
半晌,香囊被屏锦接了过去,清雅也抚『摸』着香囊默默黯然追忆:“隐约记得母后不喜女工,小时候却总被祖母压在房里绣小花小草。”
顿了顿,抬眸正眼看向满脸泪湿的赵丞相,清雅吩咐左右,为几位大人看座上茶。
让坐了,还了茶,这便是愿意耗些时间他说话的意思了。
赵丞相因为悲伤,爆发了那么一波后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呆木,坐在椅子上吹着眼皮子看着茶水发呆。
好在也其余人指明了向,接下来几位使臣绞尽脑汁想破了脑袋,连拼带凑地六公主说起当年护元后的风姿事迹。
不知过了久,忽然有个使臣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一个自认为绝妙的点子,兴冲冲提议:“明日就是殿下的昏礼了,按照女子出嫁的风俗,再过三日,便该是回门探亲之时。”
“殿下事务繁忙,三日回门自当分个轻重缓急,不过探亲之事,不妨寻机安排上?”
此人说完,就引来了上首那位公主殿下的注意力。
其余人看出来对有所意动,也顾不上想,纷纷点头附和。
清雅表现得越发动,终于耐不住这么人的劝说,表示此事还要先跟王商量,可定夺。
这也是应当的,且他还能从这件事上看出漠北王宠爱六公主的真假。
双都满意地结束了这次会晤。
等到当天晚上,前营那边就传来大典结束半个月后,漠北王将携王后一同前往梁都“探亲”。
此事使臣团造成怎样的震撼且不提,第二日一大早,整个边城以及前营就活跃热闹起来了。
被各种传言吸引来的商队已经在这里汇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