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你不给我的,我自己拿有什么错,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醒,死在床上不好吗,这样他们都会以为你是病死的,我登基后,给你风风光光地办一场葬礼……”
他褪去了所有的伪装,眼神变得怨毒,“都怪你。”
皇帝不再看容改,喘息急促,一呼一吸都带上了血腥味。
吕太医拔下最后一根银针,见毒性非但没止住,细细的针口反倒涌出血流来,顿时慌乱,“陛下,静气,稳住心神!”
只是那血越流越猛,皇帝半阖的眼完全闭上。
容改咧开嘴,笑起来,先是微笑,接着笑出声,最后是猖狂的大笑,“能拉你一起,我死也算值得!”
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圆睁,挣扎了几下,最终瘫在地上,了无生息。
两个侍卫茫然地看着容改的脊背,那里插着一把刀,刀身完全没入,血液从缝隙处汩汩地流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直到血液漫到了床边的地毯,太医喊出来,众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三皇子,你在做什么。”
杭絮惊讶地望着容敛,对方正把玩着一把涂满鲜血的刀,方才正是他将其刺向容改,又拔了出来。
“他敢对父皇下毒手,不可饶恕,活该一死了之。”
容敛神色已无吊儿郎当,虽仍笑着,只是眼中的怒意不可忽视。
“不可饶恕。”他重复一遍,刀尖再次刺入,这回是脖子,似乎是颈骨破碎的声音响起,血从喉管里流出来,又浸湿一片地毯。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
每说一遍,刀便刺向已无生机的尸体一次,直到血液流干,漫遍整块地毯,尸体上再无一块可以下刀的地方,容改方才松开刀,“叮当”一声刀落地,滚到侍卫脚边,侍卫下意识后退,绊倒在门槛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容改笑笑,那笑容与方才面对容改时别无二致。
他走近侍卫,伸出光洁的手把人拉起来——一番动作下来,他的手竟未溅上半星血迹。
“不、不劳烦三皇子!”
侍卫慌忙向后退,自己扶着门板站起来,他接到柳阳景的视线,如蒙大赦,离开屋子,退到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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