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的声音接连响起,众臣忙不迭地表着忠心,神色激动,看着不像被逼迫的,反倒是期待已久。
便是不愿跪的,也被友人给压了下来,头按在地上,生怕做了那个出头鸟,一眨眼丢了性命。
几息的功夫,便只剩阶上的几人还站着,阶下遍地都是俯首低头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再无刚才窃窃私语的情形。
只是还有一人……
“柳大人。”
他目光转向站在台阶上的柳阳景,“你为何不跪,可是对圣旨有意见?”
柳阳景的目光正望着对容改背后,闻言移到他身上,“臣只是有一问,想向大皇子请教。”
“柳大人请说。”
“大皇子的军队,来自何处?”
容改脸色微沉,“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臣便不问了。”柳阳景从善如流,掀起袖袍跪了下来,微微一笑,“庆贺大皇子登上储君之位。”
“刘公公。”他满意地收回视线,叫了刘喜一声。
刘喜忙应了,“大皇子有何吩咐。”
“圣旨收好给我。”
老太监将圣旨卷好,递到容改面前,他正欲动作,动作一顿,视线上移,对上容琤的目光。
对方眼神沉而冷漠,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里头的冷意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他不禁嘲笑自己。
“小叔叔为何不跪?”
他一手接过圣旨,反掌推进自己袖中,另一手仍稳稳地架着刀。
“难不成是不相信父皇的旨意?”
容琤摇头,“这不是皇兄的旨意。”
“假的终究是假的,你不会成功。”
容改不知为何愤怒起来,“我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他推着太后的背,对方踉跄向前,他也跟着向前走了几步,“哪里有什么真或假,父皇的圣旨是刘喜所书,这份圣旨也是刘喜所书,父皇的圣旨盖了玉玺,这份圣旨也盖了玉玺,它们没有半分不同。”
但容琤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眼皮垂着,竟是连看也不看他,容改笑起来,苍白的脸涌上红意,“小叔叔,你总是这样。”
“被人夸奖时是这样、得了第一名时是这样、教训我时也是这样,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时,会不会也是这样?”
容琤终于看他,凤眼掀起很流利的弧度,“我说过,你不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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