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下得了黄冈山,周转两日,已来到了福建福州府。
路途和风熏柳,路旁花香醉人,此值正是南国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切景色都是如此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他蓝袍袭身,银发披肩,双手负后,脚下步伐甚是轻浮,看起来有那么点嚣嚣张张,跋跋扈扈,若再配上吹吹打打,俨然一副流氓公子的浪荡行径。
不过以任意自己的话来讲,这是不羁的步伐!
青俊的面庞,一首银发,无论是谁都能注意到他,注意他的人都感觉他不太好惹。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任意瞟了一眼,就走了进去。
酒肆普普通通,一点谈不上奢华却也不显破旧。酒肆里静悄悄地,在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瞧着是在料理酒水,面朝内未往外看。
任意挥袖去了凳上灰尘,随意坐下。
内堂里咳嗽声响,足音随至,在蓝色长布的帘后走出一个老人来。他一头黑发已尽全白,只有少许青丝依旧。
老人看着任意,眼若惊色,逐而面容略带僵硬的笑道:“客官是喝酒么?”
任意淡淡道:“一斤竹叶青,再上三个小菜。”
老人刚退进后堂,门外忽有语声。
“少镖头,咱们现在此处喝上一杯如何?刚打的野味,有野兔肉、野鸡肉,正好叫老蔡下厨给我们炒了下酒。”
“哈哈哈,你们怕是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真吧。若我不请你喝上个够,等明儿了是不是再不愿肯跟我出门了。”
“少镖头说的那里话,小的几人怎敢,不过少镖头当真箭法如神,今天你可打了这么多野味,我们几人加起来也不如你。”
语声中,一行五人走进了酒肆,为首之人乃一锦衣少年;人在十八九岁上下,腰悬宝剑,背负长弓,容貌略有女儿相,长得眉清目秀,甚是俊美。
身后四人均是三四十间的汉子,劲装结束,走进来时个个也腰板笔挺,显得有股英悍气外,也略有一丝倨傲。
五人刚进得酒肆立即见着了显眼的任意。
那锦衣少年当即喜道:“任大哥,原来你也在这。”
锦衣少年领着手下大步走来,任意看了一眼,微笑道:“小林子啊,坐吧。”
锦衣少年毫不客气,与两位下属陪坐在任意这桌,另两人在旁桌也落座下来。四人见着任意后,那些许倨傲也收敛了回去,脸带赔笑。
来人正是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另外四人均是镖局里的镖师,任意记得同坐者是史、郑两位镖头,旁桌陪坐是趟子手白二、陈七。
这六年来,他为了寻求先衰症医治之法,走南闯北,踏尽三山五岳,认识的人自然不少,曾为洛阳金刀门王元霸之女,林镇南之妻,王夫人断过难症,因此结缘。
对于和福威镖局结缘他一点也不介意,平若也时长托福威镖局为自己带一些奇草异药。
任意方才十八,可在外人来看,他出若面容微嫩外,一点也瞧不出他有年轻人的稚气在,加之三千银丝……以至于没人知晓他到底多大年级,所以林平之也唤他任大哥!
“任大哥,你到福州为何不早些通知我,我也好多带些人来迎接你。”
任意摇头道:“那也不用,不过你爹可回府了?”
“我与爹娘前日方才回到福州,对了!”林平之笑着应话,接着回头吩咐道:“白二、陈七,你二人先回府上通知我爹,就说任大哥来了。”
两人虽不太情愿,但还是站起来接了话,随而转身向门外走了出去。
林平之见二人离开,笑道:“任大哥,这次你在福州多待几天,我带你见见福州景色,也好尽下地主之谊。”
他话才刚落,刚走出门的白二、陈七两人,突然被人又扔了进来,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喝骂:“格老子,两龟儿子没长眼吗?”
见着两人被摔个七荤八素,史、郑两位镖头连忙上去搀扶。而在话语间,两个汉子大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