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垂柳枝条飘飘晃晃、吹得枫叶树梢摇摇欲坠、落在兵戈甲装之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行宫中几乎没有人影。
寺庙正殿中传出咿呀之声。
安逸城内,大片大片的士兵在里面汇集。
从前这是荒无人烟的城池,如今依旧为一片的狼藉。
那些血与泪刻在城池之中,仿佛非得用另一股血洗去才行。
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在命令下抬脚向前走了一步,就这一步,整整齐齐,城门都隐约在动荡。
“四弟何必如此。”为首的三皇子望向对面的人,浅浅笑了下。
雨水淅淅沥沥落了下来,他将额前碎发往后抹去,雨幕抵挡不住他眼中锐利的光。
三皇子展臂伸手,划过身后星罗棋布的士兵,语调还是和从前一般温和,“你我之间,总要有一个了断。”
水溶站在他的对面,抽出腰间的佩剑。
长剑从他眼前划过,将那英俊沉默的容貌闪烁地更加冰凉。
剑刃在雨中透着寒光,稍稍一偏都是饮血的尖锐。
他身后的士兵们如同利刃般笔直,只是明显比三皇子的人要少上许多。
他们站在安逸城里边,而三皇子的人守在城门之处。
从上方来看,三皇子可以说是将北静王人马直接堵在里面了。
“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和四弟你兵戎相见。”三皇子的声音在雨幕之中响起。
他从来都不是爱动武力的。若是能和平解决问题,他会很乐意停手。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弟弟。
想到这里,三皇子短暂笑了笑。
也正因为这是自己的弟弟,他才最是明白对方的心思。这一仗非打不可。
“你就不好奇,为何副将约你到这里后就不见了,而林墨也没出现吗。”
他话中还带着好哥哥的劝慰,他手臂缓缓落下。
随着动作,身后士兵们陆续分散开来,将城门的位置堵住,成一个包围的网。
“哦?”水溶注视着自己这位终于露出锋芒的三哥,给了一个反应。
“四弟从来都是在这上面吃亏。”三皇子摇摇头。
“我在扬州能策反一次,就能在这里策反第二次。”他像是面对一个总是淘气的弟弟般无奈,轻声道:“你怎么就是不长教训?”
水溶眼眸缓缓上移。
此时外面一圈都是三皇子的人手,将安逸城塞得满满的。
唯一算作出路的城门正被三皇子的人堵在身后。
而上面是高高的城墙。
城墙破旧却也坚固,是当初能一次次从围剿中护住城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