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可是辛苦了。”黛玉莞尔,眉眼弯弯看他飞速改口的话,等到从里面出来的水溶。
从林府回北静王府邸时,天色还稍稍亮着,碧色穹苍拭上一抹飘红,剔透犹如绿玉带霞。
黛玉被搀扶下轿,伸手由水溶亲自扶着,亭亭曳曳回在位置上坐好,眸中溢起淡淡笑意。
水溶也不用侍女上前,自己将甜点茶水取好了送过去,在周围来来回回忙忙碌碌。
对方面上不露出什么,而黛玉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同义词。
“王爷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她先一步问了句,眨眨眼给出好奇的探视。
从林府回来后就是如此,实在是太显眼了。
水溶指尖拂过鼻梁,比常人更深的眸子偏转了下,咳嗽了声挥退下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玉儿你知道,我之前为了成事,在外面传出了些风流的名声。”
他话说到这里,飞快补充强调了句:“都是假的,只是借着这个名义生事而已。”
黛玉撑着脸颊点点头,耐心等着接下来的话。
这可是之前就重复过了的,现在再提起,难道是又有什么事情?
水溶望着自己王妃模样,哪怕双手捧着脸蛋一动不动,都令人禁不住生出喜爱。
他正了正嗓音,起身上前一步继续:“没有实际接触,外边传的风言风语都是假的。”
“我知道的。”黛玉随着他的靠近稍稍抬头直视。
扬州灵签的之事都能传得千奇百怪,赐婚更是有百般凌乱的消息,连她都听到不少。
而水溶借着风流名义行事、本身又面容俊朗身居高位,传出再奇怪的谣言也不为奇。
水溶搂住王妃的手心,轻慢揉了揉,将温度传了过去,略带小心层层铺垫:“就怕日后会有人凭着这个生事。”
黛玉往旁边靠了靠,手心暖洋洋的柔和,抬眸笑道:“王爷都说过一回啦,这有什么的。”
若是周围有其他聪慧姑娘或是妾室伴随,她可能还会计较着上心,为一时事务不忿。
可如今府邸只有自己。别说是亲密之人了,连一个妾室都没有,哪里还会为莫名的虚言紧张呢?
她反手拍了拍水溶的手,示意自己不放在心上。
“王爷,宫中圣上召见。”略带喘息的声音在门外通报而出,插入屋内温和静谧之中。
父皇在这个时候召见人?水溶眉梢微扬,起身回望了眼。
“定是有事,王爷先去为好。”黛玉往外瞧了眼。这个时候召见怕不是有什么要事。
“玉儿可以歇会,晚饭不必等我回来。”水溶踌躇下叮嘱了几句,唤府内的戏班子来唱唱戏好打发时间。
若是按照惯例,该由他陪着才是。
“不必安排这么多,我一会看看账本就是了。”黛玉含笑小声催促几句。
大多新媳妇入门,上边都有长辈压着,须得是老老实实听话,看账本这等事少有能立刻提及的。
而北静王府邸内既无妾室又无长者,除开王爷就是自己做主,账本就是该看的了。
幸好自己平时在家中有母亲教导,熟知此事。
“玉儿随意相看,别累着就好。”水溶对此并不在意,直接放权,吩咐周围好好照看才往门外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