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那幼驯染最近为了白麒麟拒绝手术的事——以太宰治对对方的了解,那神奇生物可不是什么执着于利益就能轻易抛弃生命的人。
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想必是和首领做了什么交易。
——什么呢?
太宰治叹了口气。
“伊藤君。”
听到自己名字的伊藤信行后背一凉,彼时他离大门只有两步路的距离,痛苦地扭过头时,正好对上太宰治恶魔般的微笑。
“外套借我穿一下。”
中原中也一愣,压低嗓音警告。
“喂,太宰。”他说着,眉眼间缠绕上戾气,“你要违背首领的命令吗。”
太宰治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战争本身的对策交给森先生就可以了[1],没到用上我的时候,你告诉森先生也没关系。”
对同样被森鸥外抚养长大的太宰治来说,他对“首领”这个称呼本身就没有多少尊敬可言。
他不像中原中也一样宣誓过效忠,直到现在都在为对方当初用自己为借口,促使鹿野又明川加入黑手党这点争执不下。
说着什么像他这样的人成为黑手党后或许会死掉的话,小鹿野也是白痴,森先生这么说,他还真要信那1%的可能。
先代又不是森先生,哪里会纵容他。
在数次自作主张地为了部下违背命令后,十五岁的鹿野又明川曾接受过先代的亲手拷问。
太宰治那时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向来快乐的幼驯染浑身是血地从地上爬起。
鹿野又尝试了几次,可能是屏蔽了痛觉的缘故,迟钝的少年在几次摔回地上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超越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于是太宰治蹲下身,轻轻遮住幼驯染迷茫的眼睛。
那是太宰治第一次产生那个可怕的想法——
他想要看到港口黑手党,在黑夜里燃烧起来。
-
翌日,东京某条街道的街口。
鹿野又明川绕着自己早起的部下逛了两圈。
“好像哪里不对。”凭直觉做事的干部捏住下巴,“伊藤,你今天怎么不哭着说我折磨你了。”
表面上是伊藤信行,实际上是太宰治的黑手党抬眼。
“习惯了。”他说。
鹿野又:“……”
鹿野又:“味道也不一样。”
太宰治:“你是狗鼻子吗。”
一把拍开幼驯染伸来的手,死也不想在称呼对方时用上敬语的太宰治冷酷无情。他压根没有好好演戏的打算,从横滨离开时还遭到了gss的一支武装小队的阻拦。
“真小气。”
鹿野又明川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意识到什么似的嘟囔一声。
“不过既然你早起了,那就和我一起随机抓倒霉蛋好了。”
发下豪言壮语的鹿野又明川愉快叉腰,当着太宰治的面就开始自顾自地解说。
“米花町可是比横滨犯罪率还高的地方,你不要小看——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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