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费奥多尔互相花几秒钟就能预测到对方的思路,而他要花几分钟才能理清。
“我完了。”
鹿野又明川自暴自弃。
“你把我关起来吧,在我变聪明前不要把我放出来了。”
“抱歉。”太宰治微笑,“我暂时没有那个兴致。”
鹿野又明川倒回沙发上,面朝下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他这么一趟,身上本就破损的衣料又撕开了点。
太宰治站在原地看他,估计了一下中原中也解决完机关上来的时间门后,走过去把肩上的风衣扔到他头上。
鹿野又明川挪动,反应了几秒才侧过脸:“又怎么。”
太宰治:“突然又有兴致了。”
鹿野又:“……”
“不起来吗。”太宰治问他,“本来也不是因为你聪明才喜欢你。”
“谢谢,真是有被安慰到。”鹿野又明川翻了个身,幽幽地盯着他。
“你十五岁的时候说要和我去看烟花,结果路上遇到了临时任务,赶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你骂我也就算了,旧账也要提吗。”
“我本来也没想看,但是你偏偏凌晨十二点要叫我出来,做了小时候才会做的恶作剧玩偶。”
太宰治蹲在沙发旁边,和鹿野又明川对视。
“多亏了你,加入港口黑手党还没到一个月,差点就因为非法燃放危险物品进了警局。”
一朵又一朵,红色的烟花在漆黑的天空上狂热无比地绽放。
说来也奇怪,所有人都说太宰治住在废弃场里是为了慢性自杀。可偏偏太宰治本人听到他们提起那个充满毒气的地方,想起的却是拥抱,烟花,还有鹿野又明川。
【“太宰。”】
振臂高呼的少年张扬地笑着,他的侧脸时不时地被烟火映亮,身上还溅着不知道谁的血。
【“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有人说过,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猛烈的忧愁。可这猛烈的欢喜自人山人海而来,总有人避之不及,也甘之如饴。[1]
“我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你。”
太宰治无比平淡地说出了事实。
“虽然不知道中也是怎么想的,但我猜蛞蝓的脑子差不多也是这个思路。”
所以太宰治那时候就想,早知道就不加入港口黑手党了。
只注视着他一个人不行吗。
只和他一个人牵手不行吗。
他们一起长大,互相喜欢对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当然,倒也不是没想过要将其他碍眼的人除掉。可那样正中森鸥外下怀,他除了被讨厌什么也得不到。
“起来。”
凝视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幼驯染,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
“去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完。”
“关于陀思君的事情,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