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你想象得聪明。”费奥多尔轻笑,“你应该早点告诉那位首领你的计划。”
日后二十二岁的太宰治或许能与怪物般的费奥多尔分庭抗礼,可十六岁的太宰治不行。
他还是前不久被森鸥外算计了一次的年纪,偶尔也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你会认为森先生愿意放你离开。”
“失败也无所谓。”费奥多尔坦然,“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第一次尝试。”
“不过港口黑手党的总部正遭袭击,从今天开始,鹿野又君的异能在特务课那里不再是个秘密,就算是一手将他养大的那位也该将他舍弃。”
逻辑很完美,但太宰治却笑了声。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似乎没有攻击力,却又仿佛从地狱深处爬上来一般恐怖。
“哈…哈哈哈……”
伴随着这阵笑声的是一句“林太郎”。
费尔多尔阴沉着脸侧过身去,与和自己拥有同样眼睛的森鸥外对视。
“林太郎。”爱丽丝又喊了一遍,“他是这么说的。”
悬浮在空中的女孩抱着巨大的针筒,十分可爱地歪了下脑袋。
没有穿那件黑色的风衣,也没有戴红色的围巾。
从森鸥外的着装看来,他明显是逛街逛到一半就被喊了过来。
男人的神色不明,轻飘飘的视线在昏迷不醒的鹿野又身上停留片刻,又缓慢地挪到了费奥多尔的那部手机。
破碎的建筑物里,森鸥外通过这部手机与太宰治展开对话。
“太宰,你可没告诉我这是明川君弄出来的动静。”
“说的话您不就猜到了吗。小鹿野和异能开业许可证您选哪个,不用想都知道。”
“话虽如此,用明川君要给我送父亲节礼物当借口也太过分了。”
“那又怎样,反正现在您也被扯了进来。异能特务科只要调取监控就能发现您参与了计划,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污蔑您加入敌人自导自演,就为了确定港口黑手党在横滨的领导地位。”
“这叫什么呢?”太宰治微笑,“现在正在哪里懊悔着的末广君一定很感兴趣,从小一起经历战斗的朋友将死,猎犬的刀刃将直指策划这起战争的黑暗。”
战争罪,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沉默几秒,森鸥外面无表情。
他的袖中滑出一截手术刀,头也不回地指挥着爱丽丝破解背后的攻击。
“小孩子的游戏,大人参与进来未免有些太不公平。顺带问一句,如果我没有相信你的说辞,你打算怎么做?”
“没有如果。”
太宰治将那只受伤的手插进口袋。
“以您的水平,不可能猜不到相信我的谎言的后果。”
“是我赢了。”
天光破晓的时候,太宰治站在废墟之上,居高临下地低下眼睛。
他的眼睛里空无一物,却又如晴朗的天空一般清澈。
“利益之下百分之一的真心,小鹿野时常告诫自己不要奢望从您那里得到的东西——”
“boss。”
太宰治说。
“是我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