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清风在前一晚几乎就没怎么睡,打了半夜的游戏,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上的钱早就用完了,又问老板提前支了半个月的工资,云儿又发来信息催他要生活费,转给了云儿一千块,自己实在没钱了。
心里越是烦闷,游戏打得越是凶,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有瘾,买装备充值,半个月的工资不到一个星期就花完了。口袋里拿不出钱,心下郁闷得不行,思来想去一咬牙去办了张信用卡,过起了先用后还的日子,明究竟会怎么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也不想去深想,累,心很累,只要今过得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愿去想。
朋友在网上给他转过来一条信息,要想来钱快,还是得有门道才行,靠上班拿那点死工资,永远也混不出个人样来,又截图自己的收账记录,清风虽然认识麻将,但平时从来不打,就像他能喝一点酒,也从不主动去喝一样,打牌也是如此,他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致。
可现在不一样了,工作按部就班地上着,每个月等那点死工资,开房率最近也挺差的,老板从言语上敲打他好几次了,他总觉得那也不是自己的问题,这么点大的县城,客流本来就不大行,怨自己么,唉,人要不顺啊,反正站那儿都是错。
对于朋友发来的网址,他不是不懂那就是赌博,可是,一番花乱坠的话,加上实实在在的截图收款,确实也不是虚的,自己又不傻,当然不会沉迷进去,他相信自己的控制力,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去瞧瞧,试两把碰碰运气呢,如果真的像朋友一样赢了,那自然最好了,若是输了,也就两把嘛,自己立刻收手就是了。
一个人躺在宿舍里,手指头动了动,进入了那个链接,竟然还要实名制,但是新用户给到的红利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上来就跳出一个大大的红包——两千块。清风觉得这真是上掉馅饼的好事,竟然可以无门槛地领取两千元红包,他想就试一次吧,看看这红包到底好使不好使,要是骗饶呢,那就算了,要是真的呢,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这样想着,手上随便的点了一下,跟着系统的提示进入了一个虚拟的房间,第一次试牛刀,最低要押200一次,他投了注,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也没什么好心疼的,更用不着顾虑,一局下来,他倒还赢了500块;第一次尝到了甜头,他又继续下注,一个时后,他赢了三千块,心里乐呵得不得了。谁上就掉不下馅饼来,自己这个是千真万确的吧,眼见为实。这一次的尝试,他不敢多停留,尽管有点儿舍不得,他还是果断地退出了系统,然后给云儿转了2500的生活费,上次答应的,自己总算没有食言。
他也是真的有些累着了,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手机压在了身体下面,他也没有一点感觉。
他属于要么不睡觉,要么一觉就睡不醒,最长的一次能睡十八个时,都不带醒一次的。今这一觉凌晨睡到了月亮初升,翻了个身,睁眼一瞧,窗口外面还有微弱的亮光,清风以为快黑了。忙着找手机,一摸,竟被自己压在了身体下面,而且,手机摸上去都烫手,这一摸,他有点后怕,心想自己怎么会糊涂到把手机压在身体下面都没有知觉,要是再捂下去,会不会炸了呢,越想越觉得后怕。
他看看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赶紧起来先洗了把脸,换了件衣裳,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尽管是晚上,他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对着镜子,将头发往后梳了梳,用水打湿了一点,然后精神抖擞地准备出门。不管回到宿舍里多么颓废,只要到了街头,他还是装得十分精神的样子。
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明月打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去,清风这才想起来快要过年了,实话,过年的对现在的他来,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没有挣到钱,回家去看别人吹牛?或者再听老婆的唠叨,还有丈母娘的讽刺?又或是阿爸的数落呢?要是迫不得已,还得走几家亲戚去,口袋里没钱,还得装装样子,充充门面,就为了早已不重要的脸面,逢场作戏些违心的话。再者了,自己心里虚,与人家坐在一个桌子上话吃饭,举起酒杯的时候,心里总会别扭得不校
明月又自己准备回娘家过年,只带着孩子一个人,所以问问清风。清风没有表示出对妹妹的一点关心,一边吃着饭一边很冷淡地道:“过年啊?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回去,你要回去就回去呗,管我干嘛。”
“阿哥,你怎么这样话?”
“那要怎么话?”
“上次本来好心打电话关心你是吧,你又不知好歹地嫌我们吵到你了,还挂断羚话,今又怎么啦?又吵到你啦?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啊!”
“我又变成哪样啦?噢,非得顺着你们话就是没有变?你们的感受就最重要,我就可以一次次受到上海。到底,不就是我现在人穷了嘛,在外面混得不如从前,也没有挣到一个钱,你们就一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就是瞧不起我么,放心,我不回去过年,碍不着你们的眼,你们其乐融融就好。”清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不气死人不罢休似的。
“哪个挑你毛病啦?我和大姐二姐,包括爸妈,不都是怕你出事,才会那打了那么多电话回去嘛,你怎么出去一趟变得好不知好歹啊,唉,真是气死我了,关心也是错!”明月有点气急败坏的,在电话里恨不得要爆粗口,到底是女孩子,还是忍住了。
清风沉默了一阵,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明月,你听好了,这些关心都不是我要这样的,总是自以为是,太多的关心,对我来就是负累,你懂吗?你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