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瑜认真点点头。
“自然,不会让他们白死的,去吧。今年大事接连发生应接不暇,冬至也准备得匆忙,你需好好准备。”时庭瑜提醒道。
时于归正要起身,闻言,直接坐了回去,疑惑说道:“你们瞒了我什么,是王家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吗?”她打量着时庭瑜见他不说话,便把视线移到陈恳身上。
陈恳低头沉默。秉持君子之道的人一旦沉默等于承认。
“看来我猜对了,王家应该不会在冬至闹事,你现在缄口不言想来是他们要在冬至恶心别人,你怕我生气,能在大殿上恶心到我的,王守仁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能上得了台面的,除了娴贵妃就只剩下荣王了,他们能闹出的幺蛾子无非是荣王现在的嫡长子,啧,这人怎么回事,就他会生小孩不成。”时于归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没好气地说着。
不过是太子一句简单的寻常嘱咐,时于归竟然顺藤摸瓜直接猜得不离十,陈恳下意识地点点头。时庭瑜听着她最后一句话,拍了
拍她脑门,佯怒道:“女孩子整日胡说什么。”
“荣王今年不能参加大典,父皇亲口说的,原本大朝祭祀,他的位置由大皇子顶上,惹不得到你的,小祖宗。”时庭瑜当真是怕了时于归这张利嘴,不得不解释着。
时于归抬着下巴,示意他继续说着,眼睛直看着时庭瑜,只要他说一点谎话就能被她当场抓住。
“确实和小世子有关。”时庭瑜无奈说着。
“怎么就小世子了?”孩子刚过满月,按理请封至少也要七岁之后,虽说也有一出生就有封号的打算,比如太子殿下和千秋公主,当年孩子一出生圣人直接下诏给了封号,除了他们的生母是皇后之外,更多是圣人宠爱,要证明其地位不容他们置喙。身为二皇子的荣王殿下的封号当年还是八岁之后,娴贵妃和王家求的,如今他的孩子刚满月就要来请封,赶在冬至和太子大婚之前,是想要恶心谁?时于归的眉头高高挑起。
时庭瑜连忙说道:“圣人自然没同意。”
时于归的眉毛终于落了下来,冷哼一声。
“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时庭瑜点了点额头,无奈说道:“此事听我的可好,你可少操心点吧,我今日看圣人案桌上摆了内库的册子了,你自己也收收心,到时候哥哥再给你添一份嫁妆好不好。”太子一个半月之后就要成婚,聘礼早早草拟成册,圣人和公主早已看了无数遍这才满意定下的,让人着手准备了,如今圣人在看的只剩下千秋公主的事情了。
时于归脸颊微红,拉下他的手,哼哼几声,不说话。
“去吧,今日钦天监说要大雪就不要出去玩了。”
时于归哦了一声,欢快地跑出去,大门关上后还能听到陈黄门惊慌地大喊着‘公主小心’之类的声音。
直到时于归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大殿内,丽正殿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时庭瑜脸上笑意敛下,挺直脊梁坐在上首,点了点案桌。
“同光的消息到了?”
“是,黑云卫开始撤出高丽句。”一直沉默的陈恳打破沉默。
“真是王家?”太子接过陈恳递来的信件,展开细细看着,眉头逐渐皱起,脸色越发阴沉,最后一页在他手中被翻下后,他忍不住呵
斥道,“王家,好大的胆。”
“殿下打算之后如何。如今张武那边已经派了顾侍郎去查看,高侧妃带来的消息私藏武器事情如今公主已经查出眉目,谢大郎君现在更是带来乐浪公主一事和王家脱不开的铁证。杨谢两家倒下,王家如今全市如日中天,荣王殿下处处紧逼,此事迟者生变,还需殿下早做打算。”
时庭瑜手指搭在那几张信封之上,端坐的影子被窗边日光斜斜投射在地面上,沉默在大殿中弥漫,半阖着的眼睛微微下垂,遮住眼中神思。
“等顾明朝回来,我必须知道江南道到底在隐瞒什么?”时庭瑜敲了敲纸张,淡淡说道,“长丰,去查一下顾侍郎如今在哪了。”
大门被砰的一下打开,去而复返的时于归狼狈地站在门口,时庭瑜一见她迷茫慌张的神情,心中一坠,蹭得一下站起来。
“怎么了……”
“太医……”时于归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纤长白皙的手指抓紧门框,闭上眼说道,“长丰说顾侍郎和谢书华在前往径山寺的路上被发现……”
“身受重伤。”
“太子,中散大夫莱明求见。”一个消息还没来的消化,又看到陈黄门匆匆而来,站在门口惴惴不安地说道。
莱明,王守仁心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