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上葛生架着马车,准备接顾明朝回府,没想到大郎君
意外被谢书群半路拦下,大郎君上了谢书群的马车,他犹豫片刻便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在小巷前突然被人拦下,告知他来这个地方等待。他与人说话的片刻时间,再张望时候就发现谢书群的马车消失在小巷中,他无奈只好去那人所说的地方等候。
顾明朝一上马车,不一会儿,封闭空间内那股味道便愈发清晰可闻。他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突然有一点思路一闪而过。
乐浪公主出事前,长安县东面城门口不远处曾发现一辆无头男尸,以及一辆空无一人的马车。
车内是何人至今还未查清,这是已被盛尚书牵手密封成为一件悬案,密封在档案阁中。但当时跟着顾明朝偷偷出来的时于归,信誓旦旦严明这车内是一个女人,并且断言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因为车厢内弥漫着正是千金一两,有价无市的蔷薇露香气。
这只有当时时于归无心的一句话,此刻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因为顾静兰曾无意间说起,不知谢家从哪里弄来蔷薇露,谢六娘子身上一直弥漫着和公主相同的味道,公主为此不高兴了好几天。
“葛生,你找人去观察金桥街第一排小巷里一户正中间屋间屋的情况,查一下屋内是否还有人居住?”顾明朝面色严肃,掀开帘子低声吩咐道。
时于归被长丰牵着马送回宫内,宫门口站满了人,人人脸上惶恐不安。立春一看到时于归便松了一口气,上前扶着公主下了马车,叹气说道:“公主刚才可是去哪里?这一声不吭抢了马就跑,可不是想吓死奴婢们。”
时于归露出笑来,看着宫门内跪成一团的人,笑眯眯开口:“立春,今日每人各赏一两银子,散了吧,继续去准备樱桃宴。”
一两银子可是宫内大部分宫女黄门的一月俸银,众人原本惶恐不安的脸上皆露出笑意。
立春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眉眼上扬,嘴角不由自主地翘着,又看着长丰抱剑冷漠地跟在后面,长丰注意到立春的视线,便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不过想来也是,能让公主这么高兴的,除了顾侍郎还能有谁?立春无奈地摇摇头。
“公主今日给的赏赐就是要你们多做少说话,可否明白。”立春扶着
时于归,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地下众人,犀利的视线在下跪宫娥黄门身上打转,警告意味十足。
“名单准备如何了?”时于归上步辇后,盘腿问着。
立春跟在车辇边上,回道:“娴贵妃送了花名册来,适龄娘子们都已邀请了,娴贵妃当日也会出席。”
时于归嘴角露出冷笑。
车辇在宫道上行走,一路静悄悄的,宫娥黄门皆背对着他们行礼让道,宫门深深,暮夏的日头已经没有那么毒辣,御花园花团锦簇,美不收收。
“谢三娘子。”立春低声说道。
时于归抬眉向外看去,只看到谢凤云坐在玲珑殿的车辇上,一脸精致妆容,只是即使如此已经遮挡不住憔悴脸色,更让她奇怪的是,谢凤云一见到她神情一变,虽然很快便收敛起来,但依旧没有逃过时于归的眼睛。
“谢三娘子哪里去?”时于归掀起帘子问道。
谢凤云敛眉,被丫鬟扶下车辇,行礼淡淡说道:“去玲珑殿。”
时于归闻言,不由挑了挑眉,谢凤云原本是逢三才入宫,最近竟然变成隔天就入宫,且在宫内留宿的事情时常发生。
“这几日谢三娘子入宫倒是频繁。”时于归嘴角笑着,眼睛却在打量着。
谢凤云抚了抚鬓角,抬头高傲地笑了笑:“姑姑这几日身体欠安,我入宫侍疾也侍分内之事,按理,没有违背宫规吧。”
时于归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自然是没有违反宫规,但是这半月乃我母后十五冥祭,宫内乱成一团,各殿都需要派人去哭灵,谢三娘子频繁入宫可不是耽误玲珑殿的事情吗?”
时于归放下帘子,身影被隐藏在白色纱帘内,里面传来公主充满恶意的身影:“对了,谢家也是要派人来的,毕竟……母后可是谢家的嫡长女,你的亲姐姐。”
谢凤云面容一僵,指甲狠狠掐进手心。
先皇后乃是谢家嫡长女,乃是谢道韫第一个子女,谢凤云则是谢家最为年幼的嫡幼女,两人年龄相差之大,谢家大娘子与先皇后几乎同时受孕,先后生下两人,谁知皇后仙逝,谢凤云见都未见过这位姐姐。但皇后威名之盛,至今都笼罩在谢家子女的头上,不论做什么事情,她的父亲总是会拉出这位姐姐来比较一番。
这如何让人不恨。
无论谢家人如何努力,这辈子都逃不开皇后的阴影。
“回宫。”立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谢凤云,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