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祎轻吟出声,“你上京与我何干呢?”
“与你没有关系吗?”顾锦瑟道,明祎的性子不会撒谎,她否认了,自己便猜错了,当下便有些心慌。
而明祎仿若未闻,素净的面容上亦无波澜,“没有。”
“那便是我猜错了。”顾锦瑟有些局促,明祎的声音缓和许多,“你是你,顾家的事与你无关,我还未曾昏聩到殃及家人的地步。月长姨娘性子急,思想顽固,你不必在意她的话。”
顾锦瑟怔怔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故意搅进来,意欲报复呢。”
“若是要报复,我早就暗杀了顾老,还需等到月长姨娘提醒吗?”明祎淡淡道。
顾锦瑟有些呆:“不是你引诱顾锦桓和人家私奔?”
明祎瞥她一眼,端起食案上的汤碗,放在鼻间嗅了嗅,胃里登时翻腾起来,她不解:“你怎么喝得下去?”
“捏着鼻子喝。”顾锦瑟继续呆。
“月长姨娘的话,不必在意。”明祎面露苦色,艰难地喝了一口,接着,递给顾锦瑟:“抱歉,我做不到同甘共苦。”
顾锦瑟终于笑出了声音,“你好傻,同甘共苦也不是你这么个苦法。”
安慰过少女,明祎收起自己的情绪,转身回书房,“你先吃饭,我去见两个人。”
****
月明星稀,顾止被人绑到一处,伸手不见五指,周遭更是寂静无声。
招摇摸黑进屋,站在顾止面前,神情隐隐带着几分冷厉,“顾大人,我有几个问题还请告知。”
“你们是谁?”顾止震怒,“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私自绑我是大罪。”
“是吗?我杀了你,都没有人治我的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将自己看得太重要,要摸清自己的位置。你在这里是天,但去了京城,渣渣都不算。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爹可曾派人上京去刺杀顾家大姑娘?”
“没有,那是我的女儿,我爹怎么可能会杀她。”顾止几乎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招摇冷笑:“你爹做的龌龊事还少吗?顾锦商怎么傻的,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更何况是阻碍他的孙女。顾止,你回去最好查一查,别等自己家破人亡了还不知自己的父亲是什样的人。第一件事,你们撺掇姓柳的上京城去找你女儿的麻烦,i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顾止羞耻难当,开口辩驳:“没有,我没有这么做的。”
“你爹做的,和你做的也差不多了。”招摇一锤定音。
顾止不会该如何辩驳,招摇继续说道:“顾家做的龌龊事不在少数,我能让你滚回家种红薯,也能让你家断子绝孙,对了,我将顾锦桓的脑袋打破了,多半,会留些疤痕,孪生姐弟就该一模一样才是。您说,对不对?”
“你、岂有此理,你们分明是强盗……”顾止终于气得开始挣扎起来,可惜身上的绳索绑得太紧了,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招摇冷冷的看着他,“我家丞相说了,大姑娘身上有一道伤痕,就叫你儿子十倍还来。你回去最好看着你爹,再做龌龊事,你们整个顾家、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啊,您要悠着点。对了,你爹杀你女儿的事情,你回去查一查。”
顾止身子止不住发颤,招摇上前解开他的绳索,也一并扯下他眼睛上的黑布,“我只警告你一回,下回我便带人屠戮你顾家满门,并非儿戏。”
说完这些,招摇领着人走了。
顾止是文官,哪里见识过这些,当即吓得浑身发抖,不断吞咽口水,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摸了把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
回到家里,他迫不及待地冲到父亲的上房。
顾老早已歇下了,被儿子吵醒后不得不起来,婢女扶持着他出来,不悦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