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回过神来,说道:“陛下不会允许的。”陛下被太后压制多年,受了皇后太多的气,怎么会看到皇后坐大呢。
灯笼里的火照亮两人前去的路,顾锦瑟脚步轻快,职场菜鸟,对许多事情都不明白,但冥冥中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一改霉运。她喜欢这里的生活,人总得活着,为自己而活,而某些人而活。
两人躺在床上,明祎主动握住顾锦瑟的手,指尖一下一下滑过滑过她的掌心。终于,顾锦瑟翻身压着主动诱她的唇,狠狠去咬。
明祎轻。颤,抿唇间,顾锦瑟早已贴着她,摸索着她的眉眼,“你今晚有些不一样,心理学说心虚的人就会不一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是吗?”明祎失笑,胸口微微起伏,但心是热的。
她活着,不像阿娘那般行尸走肉。
顾锦瑟低哼一声,松开她,道:“我不会去吃了心虚的人。”
明祎:“……”
招摇去了余杭,吞吞继续跟着顾锦瑟,皇帝嫁女,各处都忙得人仰马翻,尤其是顾锦瑟曾经羡慕的礼部,听说礼部尚书几日没回家,夫人找了过来,将人直接带回家休息去了。
相比之下,每日晚点下班的顾锦瑟显得轻松极了。
嫡公主出嫁,皇帝陪嫁不少,皇后娘娘几乎将整个中宫都搬了出来,东宫更是拿出一半的家产。
顾锦瑟叹一句:有个可靠的哥哥真的不错。
公主出嫁,定在一月后,看似时间紧迫,各处却有条不紊,看来,早有预谋。顾锦瑟看出些东西,突然间,对三公主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远离父母、远离故土,嫁去人生地不熟之处,女儿家果真成了浮萍。
期间,皇后见了明祎,希望她帮忙,选取皇室女代替三公主。
明祎看了她片刻,问起一句:“当年太子带着果子去见阿娘的那回,是您授意的,对吗?”
皇后闻声大变,“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臣帮不了太后,您该清楚陛下至今不嫁三公主,为的便是和亲。臣只是遵从旨意罢了,至于其他,都做不了。”明祎抬头迎上皇后悲痛的视线。
悲吗?
痛吗?
明祎唇角勾起一抹笑。
皇后极力忍着悲痛,没有计较明祎的话,认真说道:“你想做什么,本宫知道,本宫可以帮你,留下三公主,永平侯府听你调遣。”
“如今的永平侯府不过是个空壳子,那位远在边境,臣从未放在眼中。”明祎笑意不减,“不怕告诉你,这么亲事是臣一力促成的,我若在意……”她顿了顿,喉咙堵塞,涩然道:“我从不在意。”
皇后掩面,“你早就知晓,对不对,陛下的宠爱不过是迷惑人的把戏,嫡出的女儿尊贵、都是笑话,本宫每每想提出亲事,他都说女儿小,他喜欢得紧,再过两年,呸,他是恨我姑母,如今将恨意发泄在我们母女身上。明祎、明祎,这样的君主,你还要掏心掏肺吗?你怀孕后,他没有作为养父的欣喜,反而逼你堕胎。你不恨吗?”
说到最后,她站起了身子,目光狠厉,但整个身子有些飘忽,显然气到极致。而明祎很平静,哪怕挑起心底的恨意,也没有露出半分不愤。
“明祎、明祎,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皇后试图激起她心底的痛与恨,“你与三公主一样都是无辜的,他的错,怎么可用你们来偿还,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你不痛吗?”
明祎出神,痛吗?
不痛了,她麻木了,甚至有些快慰。
她抿唇浅笑,“皇后娘娘不必激臣,当年的事情,臣都知晓,甚至谁挑起头逼死我外祖,我都记得。阿娘去时,我八岁了,六岁的太子都会端着果子来给我阿娘吃,笑着喊她姨娘呢。”
皇后浑然一颤,唇角颤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唯有死死盯着对面再平静不过的人。
明祎站起身,看着皇后:“臣再恨但不会让人去死,好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