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期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为难道:“王爷,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他博览群书,还从没听说过什么听故事就可以止痛的先例。
叶火火严肃地点点头,把自己从前骗清纯小美男逛夜店的本领都使了出来:“信我。”
秋之期百般纠结过后,最终也不舍得忤逆了他的王爷,只好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朝太祖皇帝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后来的皇帝一脉相承,武略有余而文韬不足。
“故新帝登基伊始,皆被辅国大臣把持朝政,无一例外。唯有当今圣上师从文武状元,铁血手腕、雷厉风行……”
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望着叶火火:“然而王爷你盘踞南疆、位高权重,又手握三军兵符——
“实在是圣上执掌实权道路上巨大的阻碍。”
叶火火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那本王岂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秋之期乌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面色复杂。
叶火火被盯得尾巴毛都要炸开了,轻咳一声,道:“好吧好吧,这个话题先带过——那请问之期军师,可否告知本王,当今圣上的名讳呢?”
不知是不是叶火火的错觉,他总感觉原主似乎有点瞧不上圣上,不然,怎么会连他的名字都从来没用心记过。
按理说询问圣上大名这样的事,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就是一顶目无王法的大帽子扣下来,死无全尸。
但是如今天高皇帝远,秋之期又是自己人,所以两人都神色自若,就好像一个在问“大栓你今天吃的什么菜呀”,另一个回答说“吃的马铃薯炒土豆丝啊狗蛋”一样。
如此稀松平常。
“陆卿负。”
秋之期面不改色地说了出来,坦坦荡荡,完全没有任何身为人臣的自觉性。他心里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
叶火火摸着下巴,日有所思:“先帝一世英勇,怎么给他唯一的亲儿子取一个这样……”他顿了顿,又道:“……不详的名字呢?”
秋之期却不欲多言,对叶火火说:“王爷还是好好休息吧。昨夜的事,我会上报给朝廷的。”
说罢,便提着他的小药箱吭哧吭哧地走了出去。
叶火火叫住他:——哎!等一等!!”
秋之期头也不回道:“我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然后冷不防一脚踹到了营帐前摆着的石头,“哇”的一声,摔了个七荤八素四脚朝天。
叶火火捂脸叹道:“哎!”
想叫你走路看着点你不听,那我也没办法撒。
叶火火躺在行军床上刚合上了一点眼皮子,就听得有人在帐外喊道:“——报!!王上,京城有使者前来!!”
叶火火听完,一个机灵就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说哎呦呦不得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活的古京城人。鞋子也顾不上穿,揉着眼睛就冲出了营帐。
结果一见到人——
叶火火撇嘴角:“公公远道而来,是圣上有何旨意吗?”
叶火火瞧不上人家,人家太监也瞧不上他,掐着兰花指对他光溜溜的脚丫子比划了一下,尖声叫道:“王爷你这是要做啥子撒?”
秋之期低着头拼命地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丢死人了。
叶火火大大方方地说:“天热。”
心里腹诽道:这京城来的人人品真是不好,看得见自己的光脚丫子,看不见那一地的士兵尸体。
我呸!!
太监轻咳一声,神气十足地抖开手中明黄的圣旨:“兵马大元帅、惜王接旨!!”
叶火火翻着白眼扑通拜了下去,“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