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事越闹越大,恐怕瞒不住了,标下斗胆建议,此事应从长计议。”
燕王不置可否的看着崔淼
,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下去疗伤吧,让王医师帮你看看,这起案子还需你继续调查。”
崔淼恭敬的行礼道:“多谢王爷关心,标下告退!”
看着崔淼躬身退出书房,燕王淡淡的说道:“和尚,出来吧。”
道衍从屏风后转了传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王爷多虑了,贫僧曾言此子将是大明肱股之臣,也可说是王爷的肱股之臣,此话绝非虚言!”
燕王眼神一闪,厉声喝道:“和尚,休得胡言,这般大逆不道,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治你的罪?”
道衍丝毫不惧,双手合十,面色肃穆的说道:“贫僧从不打诳语,也不说妄言,这俱是命定之数,天命难违。”
燕王沉默的看着道衍,半晌后忽而一笑,说道:“你这和尚,贯会巧舌如簧,本王怎能轻信?崔淼所言,你作何感想?”
道衍答道:“回王爷,贫僧以为此子所言甚是,事情闹到这般地步,瞒是下策,这制兵之法虽好,若让皇上心存芥蒂,那便得不偿失。王爷不若立即上书,将此案原原本本禀告皇上,如此虽不能得到那制兵之法,至少能在皇帝心中留下好印象。更何况,贫僧以为正如崔淼所言,此案恐怕与懿文太子之死有所牵扯,而太子之死,又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无论谁碰都落不得好下场。”
燕王沉吟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和尚啊,若不是你和崔淼素无瓜葛,你对他如此尽心,本王都要以为他是你的私生子了。”
道衍毫不避讳的说道:“阿弥陀佛。此子生性善良,聪慧机敏,又知是非,懂取舍,若不是崔淼不肯,贫僧还真想收他做义子。”
燕王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和尚,贯会占人便宜,不过收他做义子这事,你还是免了吧,乱了辈分,本王要你的脑袋!”
道衍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他二人得遇王爷,实乃三生有幸!”
崔淼出了燕王的书房,便看到王志忠提着医药箱,在一旁候着。三宝见他出来,连忙迎了过来,关切的说道:“崔千户,你的伤可要紧?”
崔淼笑着答道:“无碍,只是些皮肉伤,三宝不必忧心。”
崔淼见王志忠看了过来,不情不愿的走上
前,躬身说道:“王医师,最近可好?”
要说崔淼最怕谁,那就是王志忠莫属了,动不动就给他喝些药汤子。一看见他,崔淼心里就发憷,直觉得嘴里一股股向外冒着中药味。
王志忠看着崔淼直叹气,说道:“这一天天的,谁都没你受的伤多,这就算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
崔淼讪讪的说道:“不过是些小伤,上些药不出几日便好。”
“小伤?你身子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这刚要调养好,又来这么一回,这么虚耗下去,总有一天你便是早逝的命。”
崔淼哭笑不得的说道:“王医师,您未免有些夸张了,我只是伤了手,应该不会严重到早逝吧。”
“得了,懒得和你说,简直是对牛弹琴,跟我来吧。”
就像崔淼不待见王志忠一样,王志忠也嫌弃崔淼,倒不是真的嫌弃,就是心疼他的身子,一次次受伤,一次次损耗,再强壮的身子也总会虚耗过度,更何况那次死里逃生,给他落下了病根,一旦引发旧疾,后果不堪设想,上次出征,就是因为旧疾复发,才导致的高烧不退。王志忠一遍遍的嘱咐,可崔淼总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让他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王志忠引着崔淼往前走,不用看方向,崔淼也知道是去往青竹园,他顿住脚步,说道:“王医师,差点忘了,王爷有事吩咐,我得赶紧去办,这点伤就不劳烦王医师了。”
崔淼不知沈清到底怎么了,无论他怎么哄,沈清都不言不语,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怕自己忍不住脾气,和沈清发生争吵,索性让两个人都冷静冷静也好。况且他实在放心不下王华,还是尽早回家为好。
“哎哎哎,你个混小子,快给我回来!”
王志忠看着崔淼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疑惑,转头看了看青竹园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提着药箱去了青竹园。
崔淼急匆匆的回了家,见家中一切如常,马强几人都在,不禁松了口气。几人见他一身血污的进了门,都吓了一跳,连忙请大夫的请大夫,烧热水的烧热水。直到大夫说他的伤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