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在她落地的一瞬,别在腰间的日落刀被迅速抽出,刀刃击打之间,手腕一阵发麻的少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男人并没有要交手的意图,他收刀的动作利落,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威慑力。
“就是你吗?和那个鬼舞辻无惨交过手的人。”
……所以她偷了鬼舞辻无惨帽子的事情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吗?
“没有交手。”就像是回答产敷屋时那样,良子纠正了对方的说法,“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抢走了他的帽子。”
虽然戴着面具,但良子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过古怪也有道理,毕竟谁没事会去抢别人的帽子。
“听主公说,你想要学习呼吸法。”
鳞泷左近次在昨日收到了[隐]送来的产敷屋耀哉的来信,省去一些日常的问候外,产敷屋耀哉简单地介绍了这个名为“良子”的孩子的情况。
产敷屋耀哉似乎对于这孩子充满了期待。
他在信中提及,在这孩子身上他感到了些与这个时代不符的东西,那也许是鬼杀队千年来打败鬼舞辻无惨的一线曙光。
鳞泷左近次虽是鬼杀队的培育师,但也不是谁都会被他收为弟子的。虽然他对于曾任自己主公的产敷屋耀哉十分尊敬,但比起听说,鳞泷左近次更想亲自来试一试这孩子有没有能成为鬼杀队一员的天赋和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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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他在上山的路上设置那么多道机关的原因。峡雾山每到夜晚便会起雾,越向上,空气便越稀薄,面对这样的情形,断只有心思坚定的孩子才能抵达。
然而,在听到面前少女对于她是如何从树上一路荡过来的陈述后,鳞泷左近次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为培育师可能是遭到了瓶颈。
聪明的确是好事,但他想测的又不是这个。
没有超乎常人的韧性的话,是无法从那个鬼杀队考核中活下来的。
鳞泷左近次并不想再送自己的弟子去白白送死。
于是在完善了机关后,鳞泷左近次在第二天晚上非常无情地把良子带到了山顶上,要求对方在太阳升起前抵达远点。
这件事情就算是放在以后,也足以令良子印象深刻。
毕竟实在是太惨了。
良子这辈子都不能理解系统所说的少年漫的热血到底在哪里。
新换上的衣服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少女白皙的脸颊上带着树枝划出来的浅痕,她的眼角沾了些尘土,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鳞泷左近次问她:“你为什么想要成为鬼杀队的一员?”
不,她不想,完全只是因为系统的任务而已——这个问题如果放在几天前,良子大概会在心中这么回答道。
但是。
【“毕竟我是能听到神明声音的圣子嘛,所以我是不会死掉的哟。”】
【“要是良子死掉了的话,那就把良子融进我的血与肉里。这样良子就能和我一起长命百岁啦。”】
良子发现自己从很久以前就误会了一件事。
她的哥哥不是在杀人,他是在吃人。
她的哥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鬼了的呢。
他之所以喜爱她,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他为人时留下的存在吗?
“我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想杀掉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