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作战室后,魏昭雯向在座的随员说明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在众人看来,与一架歼击机正面对抗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但是如果不解除数据隐形,那么以y朗空军的侦查能力,恐怕根本无法发现正常模式下的no-19空中堡垒,毕竟华夏人民共和国在五代战斗机上的技术高度,是可以与美国相提并论的。
而应用雷达“隐形”技术的no-19,在雷达反射面积上只有零点几个平方米,别说是y朗,就是美国的预警机,也很可能无法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关闭对雷达电磁波的反射系统是唯一的选择。
关闭反射系统的专机,就好像在向敌人招手一般,而归一教会的改造者显然没有错过这样的机会,在与y朗搜救编队获得no-19空中堡垒位置信息的同时,离专机较近的qi-0歼击机,先一步从云层中跃出。
no-19的雷达并没有放过这样的敌袭信号,迅速开始调转方向进行迂回飞行,而这架qi-0歼击机由于之前与美空军的战斗,航炮的枪管出现了过热冷却不及时的问题,导致了其23的弹药卡在了发射口,强行攻击会有导致炸膛与武器殉爆的风险,因此,这名改造者只能进行中远程攻击,倘若失败则会直接驾驶战机撞向目标。
由于脑部改造装置在精神方面的加持,这名改造者已经是归一教会的狂热信徒,如同日国一样,为了达到胜利的目标丝毫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下一秒,他驾驶这歼击机从不同方向和角度发射了剩余的四枚“雷蛇”g-2导弹。
由于qi-0歼击机的机型限制,它所采用的都是近距格斗导弹,采用红外制导和热感制导,尽管导引头的跟踪范围和跟踪角速度大,能实施离轴发射,机动能力强,能对目标实施全向攻击,但是“雷蛇”g-2导弹作为三代“空对空”导弹的末代产品,已经不能适应当前先进机型的攻击要求。
而no-19空中堡垒就属于华国最新型军用运输机之列,在四枚雷蛇”g-2导弹袭来的同时,no-19的机长启动了红外诱导系统,对敌机进行导引,而两枚未搭载ai识别系统的红外制导型g-2导弹,被红外诱导系统反向诱导至qi-0歼击机上。
这两枚导弹瞬间回转方向,朝着自己的“主人”射去,而这名改造者没有犹豫,通过极限垂直翻转的机体动作,让两枚导弹在机体下方由于碰撞而自行爆炸,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是无法躲避的,由于其驾驶舱向下的机位,即便是由航空级抗压玻璃制成的机窗,也无法承受住这种冲击波的正面波及。
冲击波在机窗玻璃的阻隔作用下减弱了一定的威力,但是在机窗玻璃破碎后,剩余的压力“毫无保留”的留在了驾驶员身上,一小部分碎裂的玻璃碎片直直刺进这名改造者的肩部与头部,如果是人类的话,这样的伤势毫无疑问会让他当场死亡。
改造人的优势便在此刻显现了出来,即便他的面部皮肤已经被冲击波的热浪彻底抹去,但是布道者针对驾驶战机特制的改造者,已经抛弃了器官和血液的限制,抛开一个中枢控制核心,其余人体内-脏部位都被“拆除”,这样的做法可以让被改造者拥有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只要不是肢-解型的战损,都可以保证战斗意识的持续。
但是相比于它的弊端,这种改造方式绝对是泯灭人性的,即便布道者毫不在意人类的生命,这种改造将等量代换的道理应用到极致,在获得这种极其坚强的短暂生命力的同时,改造者的寿命极限会被缩短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就比如此刻驾驶着qi-0歼击机的这名改造者,他原本是25岁的健壮青年,按照其原有的身体素质,抛开战乱、车祸等不可预测的危险,他的寿命起码可以达到70岁以上,但是,很不幸他被布道者进行了改造,在这种“竭泽而渔”的改造下,即便任务成功,他也会在改造后的48小时内死去。
于此同时,剩余的两枚热感制导型“雷蛇”g-2导弹,已经来到了距离no-19空中堡垒不到900米的位置时,机长才进行紧急拉升提高机体的高度。
在面对雷达制导与热感制导的导弹时,不能急于释放干扰弹,释放过早反而d效果不好,尤其是对于雷达制导的空空导弹而言,在一开始的飞行段是由战斗机雷达进行导引的,干扰弹根本无法冲淡战斗机雷达的瞄准,反而白费力气。
对付雷达和热感制导导弹,飞行员要尽快进行垂直机动,破坏导弹的弹道,因为火箭发动机的能量有限,飞行员应该对低空进行俯冲利用地面杂波干扰导弹导引雷达,在导弹能量不足时,释放干扰弹;也可以快速爬升,到达顶点后快速释放干扰弹,并进行转弯。
no-19的机长通过对导弹动能的折耗,迅速找到了释放热敏干扰弹弹幕的时机,数十枚散发着剧烈热能的干扰弹从no-19的机侧出现,一枚导弹随即便触碰到了这道弹幕,一道剧烈的爆炸光团在弹幕中出现,宣布了它的结束。
这并没有让机长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还有一枚导弹的威胁没有排除,而这枚导弹的袭来方向正好处于弹幕的末端区域,加上刚才那枚导弹殉爆产生的冲击波,处于末端的十几枚热敏干扰弹被强行吹离,这就造成了一个空洞窗口。
但导弹不会在此时给no-19喘息的机会,那枚g-2导弹已经逼近到距离专机不到400枚的位置,这段距离在飞行速度快要到达音速的导弹面前,不过是一秒的事情,机长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在释放烟雾型干扰弹幕的同时,迅速关闭发动机向下坠去。
由于弹幕的阻隔作用,g-2导弹在进入干扰性烟雾的同时,就失去了对no-19空中堡垒的锁定,在越过烟雾区域后,它擦过no-19空中堡垒的尾翼,径直朝着天空的尽头飞去,没有了目标的它会在导弹引擎燃料耗尽后,在下坠的过程中由于阻热效应自行爆炸。
而彻底摆脱了导弹困扰的no-19并没有“轻松”起来,由于紧急下坠,引擎无法第一时间重启,这种高空下坠产生的阻力会将机体的机翼折断,倘若出现了这种情况,整个专机的人将无一幸免的跟随这架飞机死亡,即便救援编队赶到,看到的也只能是一团不断下坠的火球,无法去帮助它。
下坠的惯性让专机内的人都“腾空”了起来,这种无所依靠的失重感是非常痛苦的,此时在作战指挥室内的众人都“腾跃”在空中,然后重重的落下,魏昭雯在落下的瞬间抱住洛羽璇,如果通过翻滚卸去了大部分冲力。
而剩下的人都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并没有因此产生伤亡,此时在驾驶室内的三名驾驶员是不适感最严重的人员,因为下坠首先对飞机头部为下坠点,此时的三人都因为这种下落而产生了眩晕、视线模糊的症状。
但机长还是坚持履行了他的职责与义务,他以超乎常人的毅力把住操纵杆,如果通过关闭引擎冷却系统来强行启动引擎的运转程序,加上后端引擎的动能,以下坠产生的阻力点为支点,机长强行将机头扬起,在这样的趋势下,机身终于保持了稳定,恢复了平直状态。
航行恢复正常后,机长和两名副驾驶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机长艰难的启动了自动导航程序,然后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了驾驶座上,两名副驾驶也是如此,这样的损伤对人体的危害是极大的,尤其是对脑部的影响,轻则脑震荡,重则脑供血、氧不足产生脑死亡,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三人都属于较轻的状况。
这次飞行后,两名年龄较轻的副驾驶势必会进行至少三个月的休养,而机长则要提前退役了,毕竟脑损伤对于一名驾驶高空运输机的驾驶员来说,是一个毁灭性的问题,但华国对于飞行员的福利本身就非常优厚,加上这次机长“力挽狂澜”的重要作用,至少剩下的几十年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在家享享清福了。
紧接着,机长关闭了警报按钮,专机内闪烁的红光与刺耳的警报声随即消失,魏昭雯抱着洛羽璇坐在地上,在发觉警报系统的关闭后,她便明白,危险已经过去了,作战指挥部剩下的人都欢呼了起来,劫后余生的感觉是无比兴奋和庆幸的,但世上没有人愿意主动来尝试这种感觉,毕竟劫后余生的可能性远比死亡的概率小得多。
洛羽璇握着魏昭雯的双手,激动的看着对方,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喜悦,就在众人欢庆着危机解除的喜悦时,机长突然看到了他无比恐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