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文突然皱眉道:“其实花家也好,九华派也好,与辉煌门有何干系?”若说雪衣侯府还牵扯着点魔教和朝廷,那么纪无敌关心樊霁景和花淮秀就不免让人费解了。毕竟,纵然九华派崛起,也绝不可能对辉煌门造成威胁。
尚鹊这次回答得不假思索,“因为貌美过人。”
左斯文艰涩地开口道:“其实门主并非一个好色之徒。”
池塘边突然传来大动静。
纪无敌跳起来,冲着袁傲策扑了过去。
袁傲策无奈地托着他,一起倒向了池塘里。
落水声巨大,水花飞溅。
“……”
尚鹊转头看向左斯文。
左斯文一脸肃穆地望着远处的天空。
天色渐晚,西边只剩那仿佛随时会被抹去的余光。
一望无垠的树荫犹如遮天蔽日的乌云,让暗沉的天空更加阴冷。
花淮秀坐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参天大树上,手里拿着一块五六天前买的烙饼。自从半个月前遇到第一批杀手,他就一路啃着这样的干粮向西逃离。九华派和花家都在东边,而此刻他最不想去最不想依靠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夜幕降临,四周越来越暗,近在咫尺的景物也模糊起来。
他低头,咬着烙饼用力地拉扯了会儿,才咬下一小口。又干又硬的烙饼入口,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即便吃了半个月,他还是不习惯这比石头更硬的口感。
卜。
是脚踩树枝的声音。
花淮秀身体僵住,手捂着鼻息,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
声音。
杀手的来历他毫无头绪。
按理说,以花家在江湖上的独特地位,应该没有一个门派敢轻触其锋才是。毕竟花家“财神”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若是得罪花家,等于得罪天下爱财之人。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是钱财如粪土?
可杀手却又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
花淮秀隐约看到有人影出现在视野之内。
以他的眼光评断,这些杀手的武功不算高,至多与他在伯仲之间,但是他们每次都是七个人一起出动,自己能屡屡逃脱还多亏他们每次在关键时刻的配合失误,或是七个人互砍,或是一个人冲过来替他挡刀。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命断黄泉。如今想来,或许冥冥之中有神灵在保佑自己命不该绝?
人影一步一步靠近。脚步极轻,若非之前那身清脆的踩枝声,他恐怕还未发觉。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
果然又是七个人。
花淮秀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不由自主地跳着,全身的肌肉紧绷成岩石,一动都不敢动。
人影慢慢走到树下,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
由于光线太暗,花淮秀只能隐约看出他挥了下手。
另一个人突然跳上与他相邻的一棵树上。
花淮秀的心几乎蹦出胸腔。若非此时四周晦暗,那人定然能将他从这些枝枝叶叶中分辨出来。
随即,又一个人跳到另棵树上。
花淮秀的心几乎停跳。因为他突然想到,之前打手势的那个人若是也往树上跳的话,那么一定会跳到他这棵树上。他的手一寸一寸地移动,摸到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