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即便是你所掌握的无形之刃,也无法将其割断了吧?”
薇尔莉特循声望去,便见面无表情的法老一手撑腮坐在王座上,一手把玩着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黄金圣甲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这场面……薇尔莉特内心刷过了数本她为了应对青少年梦境而粗粗翻过的少女漫画和古早小言。
薇尔莉特:“……”竟然还有点儿想笑场。
她默默的移开视线,这个角度看大剌剌坐在王座上的图拉瑞,真的相当尴尬,薇尔莉特觉得将来更加无法面对便宜老哥了。
毕竟,古埃及人是不穿内裤的。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看我?”图拉瑞站了起来,半笼在阴影下的面颊冰冷俊美,宛如一尊没有感情和血肉的古代雕像。
他走到金色的鸟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跌落在地的高贵【女神】,看着被他锁入笼中的绮丽鸟儿,压抑着愤怒的同时,心头又涌起一种堪称病态的奇异愉悦。
“……是因为无法面对我吗?还是因为,我戳穿了你的欺骗和谎言?”
薇尔莉特无辜的看了回去,诚恳的说道:“我可没骗你。”自说自话的明明是大祭司,她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没骗我?”图拉瑞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想冒充余的王妹吗?”
“你确实曾是我的兄长,只是你忘记了而已。”薇尔莉特极近诚挚的说道:“你这么对我,你父亲和我母亲都不会高兴的,你不是承诺过会照顾我吗?”
可是此时满腔怒火的图拉瑞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讥讽道:“我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你对我的欺骗与背叛吗?玩弄高贵的法老,异乡人,你可知道你是什么罪过?!”
异!乡!人!
这种叫法吓了薇尔莉特一跳,怎么,图拉瑞不认为她是女神了?
薇尔莉特眉头蹙起,“你说什么?什么异乡人?”
“还在狡辩吗?”图拉瑞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却并不吝啬解答薇尔莉特的疑问,仿佛看到对方的色变便能发泄他心中的郁气似的,“你的同伙已经被抓住了,现在关押在监狱里,怎么,你想亲自去看看吗?”
同伙?谁?难道说……
薇尔莉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套话道:“什么同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抓住了谁?”
图拉瑞脸上的嘲讽重新恢复了平静,冷酷沉静的他,更像是闻天瑞,而不是一个濒临暴怒的奴隶时代的君王。
“你的同伙已经供出了你,白发紫眸,来自海另一边的少女,同时也是一名探寻王室秘闻的学者。”
竟然……真的是他们,他们也来了,怎么会……
薇尔莉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高兴还是惶恐,之前盘算好的一切濒临失控,如果【柱】也来到了这个时代,那她真正的战场,到底是在这远古的蛮荒,还是距今尚有几千年之久的未来?
柱的恐惧之源究竟是什么?到底是复活的木乃伊,还是……这蛮荒时代的远古神明?
“你抓住了谁?”薇尔莉特倾身向前,抓住金笼的栏杆,紧张的问道:“你们抓到的人里有一个小女孩吗?”
“你在关心他们吗?”图拉瑞不由冷笑,他弯下腰凑近薇尔莉特,透过金笼的空隙捏住了她的下巴,压低声音说道:“那你还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
“……按照法律,背叛者要被割去舌头,伪造者要被砍去右手,渎神者要被抹去姓名,分裂四肢,扔进尼罗河里喂鳄鱼。”
法老的声音冷酷似冰,他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薇尔莉特渐渐苍白的脸颊,冷漠的反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你?”